护国侯杜宝宝对蓝虎打了个手势,微微上翘的嘴角勾出完美的弧线,展露出阳光似的笑容。不一会儿,正厅大门洞开,杜雅琦的那些同父异母兄弟、妻子、以及子女们,有秩序的列队走了进来。在杜雅斋的率领下,恭恭敬敬的依次向护国侯行礼致意,“小民杜雅斋(杜xx、杜xx、杜xx……)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护国侯杜宝宝拿起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睛转了一圈。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嘴角一直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充满了暗藏着的危险感。好一会儿,方才出声说道,“都起来吧。”
第一次见到护国侯——这个传奇人物的杜家堡的人们,都用奇异的眼光,偷偷的打量着端坐上的护国侯,个个咋舌不已,“真不愧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只见那护国侯,气质高雅,澄澈清华,气度不凡,神情淡淡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整个人散着慵懒高贵的奇异气息。杜雅斋有点怔住了,“这么一个粉装玉琢,玉面朱唇的俊俏少年,真的会是传闻里的那个心狠手辣的煞星?”
护国侯微张的一双眼睛犀利地看着台下的各人不同的表情,嘴角带着一丝熟悉的邪魅与嘲弄,好象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良久,护国侯才冷冷的问道,“哪位是杜雅斋?”
他微眯了眼,脸上却波澜不兴,目光闪烁着未定的情绪。
闻言,杜雅斋心底升起一点惶恐不安,他连忙出列恭恭敬敬对着护国侯行了个头,说道,“小民正是杜雅斋。”
护国侯杜宝宝冷漠犀利的眼光正正地把杜雅斋盯死。杜雅斋虽有些尴尬,但还是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等着护国侯话。“你就是杜雅斋?杜家主的异母胞弟杜雅斋。市井传言,杜家堡的家主杜雅琦体弱多病,长期隐居静养,根本无法主理堡内外的事务。因此,这些年杜家堡内外的一切事务均由杜雅斋——也就是家主杜雅琦最信任的人,自己的同父异母兄弟杜雅斋,上上下下一手操持打理堡内外的一干事务。杜雅斋,这些传言可否属实?”
护国侯安静的问道,语气平和,不起波澜。
杜雅斋愣了一下,疑惑地睁大眼睛。护国侯这话虽说听起来不错,但听在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护国侯的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说,“这些年来,你杜雅斋利用家主杜雅琦对你的信任,趁机夺取了他家主的权力。”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护国侯,只见他神色自若,举止淡然,散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杜雅斋想了想,迟疑的回道,“属实,确实如此。”
护国侯微眯了下眼睛,面上依然平淡如常,冷冷的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不妥,问道,“如此说来,这些年,杜家堡名下的所有产业运作都是置入你杜雅斋的指挥之下?”
杜雅斋微微一愣,忙点头连连称是。
护国侯玩味的看着杜雅斋,表情深不可测,看不出喜怒。他继续询问道,“本侯听说,自从你杜雅斋代替家主杜雅琦主理杜家堡事务之后,杜家堡名下的产业,迅扩张,利润成倍的增长。尤其是杜家堡名下的酒厂,生产出来的“女儿红”
酒,这些年来独领风骚,喜好者数不胜数,以致于常常供不应求。本侯听人说到,此酒配方独特,通常只要饮过此酒一、二次,就会对其爱不舍手,酒不离口。杜雅斋,可有此事?”
闻此言,杜雅斋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的跳了两下,他努力的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表面上仍风轻云淡回道,“是的。确实如此。”
杜雅斋的手心中隐隐出了些许汗意,“不知道护国侯突然提到女儿红、酒厂是什么意思……”
护国侯端起茶杯徐徐饮了一口,继续问道,“本侯还听说,这女儿红酒的配方是你杜雅斋苦心钻研几年,研制出来,可是真的?”
杜雅斋见护国侯射去满是笑意的眼光吓了一跳,脸上的肌肉一抖,咽了口水,央央地回道,“这……是……真的。”
宝宝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杜雅斋也是杜家堡最大的功臣。光凭着这女儿红,一年到头得到的暴利就数以千万计。那可真是个天文数字,不枉数钱数到手抖。”
说到这里,宝宝站起身,背着双手缓缓的走到仍跪在地上的杜雅斋面前,盯着他冷冷的打量了一番,不屑之意完全的不加掩饰。他接着说道,“本侯看见这么大把的银子得来如此容易,也不免有些心动难忍……。”
“……侯……爷”
杜雅斋闻言脸色愈加难看,半响方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他张着嘴呆看着护国侯杜宝宝。片刻,宝宝恢复了冷冷的语气,公事公办的又补充一句,说道,“……这么说吧,杜雅斋,本侯对你研制出的女儿红酒的配方非常感兴趣,想要拿来鉴赏一番,杜雅斋,你意下如何?”
宝宝的话语里明显透着不讲理的味道,不是询问、商量的语气,根本就是命令的语气。
听闻护国侯此言,除了家主杜雅琦一家四口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神态自若地喝着茶水。杜家堡的一干众人,顿时骚动起来,他们互相张望着,低着头窃窃私语着,个个神情忐忑不安起来。
杜雅斋咽了下口水,浑身不觉察地一颤,他惊异地抬起头偷偷的张望了一眼护国侯的神情。故作镇静的强压下心头的惶恐不安,回道,“……侯爷此令,请恕小民难以遵从。女儿红酒的配方乃杜家堡之重要机密,是关系到杜家上下百口人生计的命脉所在。……请侯爷高抬贵手,宽恕小民违令之举……。”
杜雅斋苦瓜着脸,身子颤抖不已,边说边不住的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