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林中寂静无声,唯有天外雷声隆隆。
她伸手摸了摸那门旁一块大山石,那山石上长满了青苔,有一些斑驳的红色印记,像是生了锈一般,那是血迹,她记得有个叫拂柳的姑娘被人贩子逃出去时一头撞在这里撞死了。
那时幽草还跟她说,这样真傻,宁愿当婊|子活着,也不要这样窝囊的去死,活着就有希望。
她那时每天在睡前祈祷,希望自己不要被从那扇门抬出去。
门“吱呀”
一声开了,有个睡眼惺忪的老尼姑打着哈气探头出来,“没听说今晚还有生意啊……谁啊?”
从善站在门口看她,“是我,一清师太。”
闪雷在她头顶划过,轰隆隆照亮她的眉眼。
那老尼姑看清她的脸,被吓得一愣,‘小贱|种’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她一把扼住喉咙推进了门,她要尖叫一把冰冰凉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咙。
从善擒住她,押着她的喉咙道:“不要挣扎,你知道我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清吓得浑身发抖,不敢乱动,“你……你……你不是被接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啊。”
从善贴在她耳朵边轻声笑道:“回来报仇了。”
一清感觉那匕首一抖就要割进她的喉咙里,登时屁滚尿流的哭求道:“饶命饶……从善……陈小姐饶命!你……你从前在这里我也对你还好是不是?我从未让那些买人的看过你对不对?”
“少废话!”
从善没耐心同她说话,押着她往钟房走道:“敲钟,将后园里的尼姑都召集过来。”
一清被匕首抵着哪里敢乱动,颤颤巍巍的去了钟房,敲响了铜钟。
不多会儿便有六个尼姑衣|衫不齐|整的抱怨着进来,说这大晚上的突然敲钟叫她们过来坐什么。
从善就押着一清站在钟房正中,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笑道:“好久不见啊师太们。”
六个人皆是一惊,看着从善面面相觑。
“你……你是那个陈小|贱|种?”
她们不敢相信,如今从善一身男装,乍一看还真不太好认出来,但多看几眼却是认不错的,这静心庵里就属她和幽草长的标致,可她是个狠毒的,十四岁那年连杀几个人,毫不眨眼。
“是我。”
她们一直这么称呼她“姓陈的小|贱|种”
从善笑了笑,“召集师太们过来是来跟师太们确认一件事。”
她推着一清走过去,将门一关,道:“等下会有一些人来找陈从善,我希望师太们能够如实的同他们讲,陈从善在三个月前染疾病去世了,尸体丢到后山喂豺狼了。”
那些尼姑们惊诧的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三白师太指着她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了一清师姐!”
从善手一抖,一匕首割进了一清的喉咙里,鲜血喷涌而出,一清惨叫出声,从善一松手她就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咙剧烈抽搐着。
那匕首有|毒,她就在众人满前抽搐着断了气,七巧出绿血,血流了一地。
众人皆惊,四散着就要尖叫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