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形焦炭,就也只能辨认出确实是个人了。
其余头、衣物均已被火烧毁,就剩块厚厚的人形焦炭躺在坑底,身量很高,看着是个男子。
只是这形容却不大像是被烧死的状态。
心思电转,云婳便想着把人手上的剑取下,再扛上马,出了坑再埋。
这大坑以后估计是会积雨成湖,把焦炭留在坑底云婳总觉得有点膈应。
嘴里轻声念着“莫怪莫怪,只是好心为你收殓。”
说着便上手取剑。
结果,不知是剑太重还是焦炭人握剑太紧,硬是纹丝不动。
云婳又怕把焦炭给掰碎了,愣是不敢用力,便只虚虚上手扶了下,再取剑。
只是这一扶,让本就诡异的景象又更重了几分!
只见焦炭人握剑的手上层层厚炭扑簌簌掉下来,露出焦炭下完好无损的皮肤,在一身焦黑下更显白皙。
这诡异景象着实把云婳吓了一跳,哪有人都成一整块焦炭了,皮肤还完好的,丝毫不见烧伤痕迹!
又不是叫花鸡,就算是叫花鸡也是熟了的!
可看这人这完整露出的右手,明明就是个活人的状态,白皙纤长,骨节分明。
就在云婳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取剑扛人的时候,露出的右手手指稍微动了动。
这一动,云婳简直欲哭无泪,她胆子大也不禁这么吓啊,心想着别是诈尸了吧!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只能多说了几句“真的只是好心为你收殓,怕你曝尸荒野,取剑也只是为了方便收殓,莫怪莫怪!”
但是这一动过后,又归于平静。
云婳实在无可奈何,抱着不敢置信又不死心的作死心态,上手给人把了下脉。
“嚯,有脉搏,活的!”
一时间震惊、害怕涌上心头,又带了些许庆幸。
这下不管再怎么不合常理,她也只能把人扛回去了。
许是这一动,手上剑终于松了松,云婳很轻松就把剑拿了下来。
倒是柄吹毛断的宝剑,云婳的衣袍下摆刚碰到剑,就被划破了。
不过云婳也顾不上衣服破没破,把剑放在一旁,费力把焦炭人背起来,横放上马背,拿出带上山的多余布袋好赖给人遮上。
无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这焦炭是个裸着的焦炭,偶有扑簌落下的炭渣,露出白皙的皮肤,甚是不雅观。
放上马背后,眼见乌云又聚,云婳不敢再耽误,只得赶紧下山,遂拿起宝剑,牵着马下山了。
近一个时辰后,终于驮着焦炭人下了山。
一路颠簸泥泞,云婳还时不时上手扶着焦炭,这焦炭人身上的炭层都掉了大半,云婳身上也是一身泥水。
云婳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把人扛上车厢,宝剑放在一旁,找了件外袍给人遮上,便重新架好车厢,驱车赶回小林村了。
但这回程一路甚是不顺,就剩这大半个时辰的路,仍是下起了暴雨,伴着轰隆作响的雷鸣,瓢泼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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