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人为了哄他入伙,着实说了不少事。
这条大路是往大乾去的,那边有个岔路是往大燕去的。
一个从大燕来,到大梁卖货,又从大梁往大乾去的大头目道“最近这路上确是不太平,在大梁往大燕去的半途中,一个商队便被杀了个干净,货物被抢的是一丝也无,不过闻说那车上有二百金没被贼人取走,倒被一个现尸的商人取走了,听闻那一众尸体嘴唇黑紫,面色惨白,那可真是太惨了,更重要的是哪个商队的主人,死在马车中,闻说尸都臭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钟衍听过这件事的好几个版本了,只是他根本想不到那马车中的人是齐峰。
好几个商队的大头目见钟衍不上当,望着他们只是笑,他们遂以为钟衍是个老手了,只是面孔有些生,因此拱了拱手,倒再也没来骚扰。
不过钟衍还是跟在大商队的后面,毕竟是第一次行商,路线上还是跟着有经验的人走好。
最让钟衍感到有趣的是,这个时代,竟然也有劫道的!
因为有不少小商人不愿意加入大商队,然而却似钟衍这般愿意跟大商队走,因此大商队行,他们便行,大商队止,便随大商队止。
这种情况在行商途中早就屡见不鲜,很多大头目对此深恨之,不愿意加入商队,不愿意为我争取财富,凭什么待在我屁股后面享受红利?
因此这大头目们,也有办法。
那就是有有土匪的路。
土匪不敢劫他们,却敢劫人少的!至于为啥走土匪这条路有危险,后面的人因何不知,这就是因为,每人愿意透露风声。
其一,在享受商队带来便利的同时,他们大多已经忘了那种拼搏的精神,甚至开始认真的学习接纳着这个体系,以便日后自己这这么搞一搞。
其二,这货物也能说是投名状,你这投名状交上去后,这次你不大可能赚钱。
然而这次你可能不赚钱,然后再随着商队走几次,不仅熟悉了情况路线以及不少黑话之后,你日后便是自己走,也方便多了。
所以钟衍走了半日,便遇上了人生中第一个劫匪。
上辈子别看他是个学法律的,但是上辈子真没被劫过,因此第一次被劫,钟衍还有些小新奇的意味。
待大商人引领的部队过去之后,一行约摸近百人直接插入大部队的尾部,堵住钟衍等一众小商人的队伍。
说实话,这群人,有点嚣张,衣服材质也都是粗麻布,当先的那个小头目,也不过是穿了一件单衣,只是这一众人皆手持无鞘利刃,一副叼着干草玩味看着众人的模样,教人觉得着实不爽。
那个小头目看众人宛如看羔羊一般,有不少商人察觉到不对,当即欲使手下调转马头,欲换路行之。
然而还没等着将马掉过头来,但见又是一百余人将后路封了。
尉射皱着眉,凑到钟衍身边,“先生……”
钟衍轻轻摇了摇头,“且莫轻举妄动,收缩阵型,且看其言何物。”
尉射应了一声,教季诺等收缩阵型,缓缓缩到马车旁边,手按着剑,时时提防意外。
而拿着弓箭的则是将弓从背上摘了下来,左手按弓,右手摸箭以待不测。
除了钟衍的商队,其余商队皆有大小不同的慌乱。
前后夹击的两百人似乎是很享受猎物的慌乱带给他们的刺激,不少人互相用剑击打出声音,似乎是在恐吓这群猎物。
说实话,这里不靠着山,也不靠着水,能有两百劫匪,若是说与前面的那群人无关,钟衍是怎么都不信的。
钟衍正思虑间,前面堵路的那人摆了摆手,其手下剑刃击打的声音霎时便停,想来是演练过不少遍了,不然不会有这等默契。
前面领头的这人,一头狮子型,须皆长而飘逸,一阵风吹来,须张开,宛如狮子一般,这人又生的方额大口,因此十分像。
钟衍正称奇之间,这人沉声道“你等中可有领?”
余者商人皆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散兵游勇,那来的领。
狮子头见众人不言语,当即冷笑道“那如此说来,你等是无有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