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
傅锦元顿了下,椅子里坐不住,又站起身来。
令容只管站在窗边,噙了笑抬头望他。
傅锦元瞧着娇滴滴的女儿,心中大为不忍,犹豫片刻,才缓声道:“今日京城传来旨意,给你赐婚。那户人家倒很显赫,是尚书令韩家,只是这回赐婚的是他的儿子韩蛰。”
察觉女儿神情有些发懵,又解释,“那韩蛰是锦衣司使,性情和名声都不大好……”
“性情酷厉的节气大人,是不是?”
令容出声,笑容僵在脸上。
她做梦也没想到,京城里会赐下这样一道旨意。
霎时间,关乎韩蛰的所有记忆被勾起。
令容只见过韩蛰一回,就是在宋家的后园中,旁的所有事情都是听闻。狠辣的手段,冷厉的性情,这些都不算可怕,要命的是他将来会造反当皇帝,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必定是相爷韩镜筹谋已久,此时蛰伏深藏,不露痕迹。
她随即想起了韩蛰克妻的传闻——
从韩家谋逆的举动来看,她觉得两个闺中姑娘暴毙,并非韩蛰命硬,很可能是韩家不愿让旁人窥出秘密,才会用那等手段。虽说这只是猜测,令容也不明白韩家为何先答应婚事再有此举动,想到这种事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仍然觉得害怕。
傅锦元瞧着女儿脸色都变了,更是心疼,原先的担忧畏惧也尽数化为勇气,“韩蛰并非良配,这赐婚来得突兀,我还是想办法拒了这婚事。”
“爹!”
令容忙揪住他衣袖,虽心乱如麻,却知抗旨不是小事,只低声道:“容我想想。”
傅锦元叹了口气,“娇娇放心,你若不情愿,爹定能想出办法。哪怕这辈子不出阁,爹养着你,也比嫁给那手上沾满血的凶神贼子好。”
“韩蛰倒没那么不堪……”
令容低声,手指头绞着衣袖,“爹可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赐婚?”
“我已问了传旨的人,是先前射猎时皇上有意赐婚,大太监田保提了咱们家。”
“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