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颂也发觉自己似乎惹了祸,他虽是主子,但面对着这小侍卫向来不敢太过嚣张。
他是唯一知道自己弱点的人,若是小侍卫发起脾气来,带着那靛青脖子的野鸡来吓他,他可能真的会招架不住。
大不了以后自己不用他的衣裳来擦鞋子了嘛。
“小侍卫,”
怀颂先发制人,面容严肃,伸出一只手制止着游移在狂暴边缘的舒刃,“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下,听我跟你说。”
冷你二大爷。
舒刃缓了两口气,支起腿便要下床回卧房去换衣裳,却被怀颂不依不饶地按回枕上。
“你要静养,不可去外头!”
他不是一向喜欢看她倒霉吗?这一反常态的关怀是怎么回事?
“多谢……殿下,属下还是回自己的卧房休养。”
生怕他出去之后,再回来就是拎两只鸡进房了,怀颂歇斯底里地暴怒而起。
“本王命你在这里躺着休息!”
浑身沾满了泥巴,让舒刃万念俱灰,感觉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脏污无比,偏生这小倒霉蛋却不让她动。
“是,属下遵命。”
单凭她晕倒前,自家主子随随便便打到刺客身上那一掌,她便不敢再冒犯了。
无奈身上真的汗津津的不舒服,舒刃只能背过身去脱掉身上挂满了泥巴的外衫。
“殿下可否赏属下一件衣裳?”
只要他不出去拿鸡,万事都好商量。
怀颂走到衣橱边打开木门,挑了件深色的衣裳坐回到床榻边,递给舒刃,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谁是爸爸?”
舒刃惊呆了。
“殿下怎知爸爸?”
“你果然有爸爸!”
怀颂舔舔嘴唇,指着舒刃向后坐了半尺,声音颇大,情绪也瞬间激动起来。
看他这副模样,估计是她在昏迷的时候不小心说了梦话。
从小到大,她都是跟着爸爸一起长大的,病痛脆弱之时自然会下意识地喊出来。
怎的偏生被这小倒霉蛋听到了去?
“爸爸……是属下的寄托和依靠,只是一个称呼,就像祭司大人,会更替,而并不是特指的某个人。”
胡编乱造了一堆,舒刃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想着将这小傻子先蒙骗过去。
“可以特指的。”
怀颂却仿佛听了进去,声音闷闷地补了一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