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选侍的情况如何?”
小宦官恭声道:“回干爹的话,自从吃了太医的药,娘娘的身体仍不见好转,每日咳嗽不止,饭量也大不如前。”
魏忠贤皱了皱眉头:“去请最好的太医继续诊治!”
“是,干爹!”
小宦官恭声应命,而后快步离去。
魏忠贤深深的望了哕鸾宫一眼,随即转身离去,他知道,无论如何,李选侍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再留下了。
回到东厂的魏忠贤,也将所有手下召集到了一起,开始安排调查饷银一事。
对于官场上的那些事儿,魏忠贤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却清楚,人都是贪婪的。
饷银迟迟送不到辽东,要么是有人故意拖延,要么就是有人从中伸了手。
因此,东厂也将调查的目光放在了户部上面,经过一番调查,很快就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名户部主事身上。
得知消息的魏忠贤心中大喜,不过魏忠贤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示意东厂的人继续暗中调查。
在魏忠贤看来,区区一个户部主事,根本不可能有那胆量与能力吃下两百万的饷银,其背后必定有更多的人参与了进去。
因此魏忠贤这才决定放长线,钓大鱼,然后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也好让那些大臣们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惹了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魏忠贤忙着私下调查饷银一事的时候,那些那些御史言官们忙着抄写题本的同时,也不忘继续上书,操心起了为天子寻找老师一事。
看着每日不断的题本,朱由校也不得不佩服起了这些文官旺盛的精力。
两日后,朱由校遂传旨内阁,要几位阁臣推举几名合适的帝师人选,同时也将熊廷弼与袁应泰的两封题本送到了内阁。
关于推荐帝师一事,几位阁臣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
因此,内阁的几位阁臣,也将注意力放在了熊廷弼与袁应泰的那两封题本上面。
看着天子直接拒绝了内阁的票拟,同意了熊廷弼的意见,这不由让身为辅的方从哲感到了一丝不自在,因为那份票拟,正是出自自己之手。
按照道理来说,皇帝是可以将大学士的票拟全部推翻,自拟批复的,可是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因为这代表了皇帝对大学士的不信任。
其结果,只能是大学士被迫辞职,离开内阁。
可是关于袁应泰的题本,皇帝却又表示了同意。
如此两相矛盾的情况,让方从哲有些摸不准当今陛下的心思。
随即方从哲拿起那两封题本,面色凝重的看向次辅刘一燝。
“不知季晦兄,以为如何?”
刘一燝沉吟片刻:“在下以为陛下考虑的颇有道理,蒙古人不是咱们自己人,确实不得不防,而今陛下刚刚登基,一切还是要力求稳妥才是!”
一旁的韩爌也赶忙说道:“在下也这样认为,如今辽东容不得出现半分差池,待诸事稳定之后,再行安置蒙古灾民不迟!”
看着出言附和的韩爌,方从哲不由皱了皱眉头。
对于韩爌的那些小心思,方从哲又哪里不清楚?
原本方从哲准备借这两封题本,给韩爌与东林党人弄些麻烦出来,希望能够引起皇帝的关注,查一查饷银一事,并破坏东林党染指辽东的意图。
结果麻烦是有了,可是看起来自己的麻烦,似乎更大一些。
因为熊廷弼的这封题本,给了东林党人扳倒自己的机会,要知道,辅的位子,那可比辽东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