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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府里出了一件大事,有小厮在九少爷住处附近听到异响,及时禀告给管家,管家手段老辣,当即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只偷偷禀报了老府君,随后找了几个有功夫的,很快揪出偷挖暗道之人。
当晚闹出的动静不小,侧夫的儿子沉不住气,又有些气急败坏:“可惜了,再有一天,密道也就挖通了。”
侧夫镇定道:“急什么?”
见他还在喝茶,侧夫的儿子李洛淑来回在房里踱步:“那日赏花宴女皇对李相浮似乎有好感,倘若他一朝得势……”
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侧夫抽出帕子擦了擦溅在手指上的水珠:“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全凭人一张嘴。”
李洛淑不解。
“没发什么又怎么了?前年陈家的儿子被山贼掳走,正好被官兵所救,照样没发生什么,最后还不是被流言蜚语逼得上吊保全名声。”
李洛淑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您的意思是,利用谣言?”
侧夫露出一丝狠辣的笑容,点了点头。
折腾了大半晚,老府君现在还没睡,头疼的紧,贴身小厮突然低语几句,老府君点头:“让他进来。”
不过片刻,一名气质淡雅的男子进入,他便是先前李相浮提到过的赵柳儿。此人进府已有五载,因为性格恬淡略通医理,算是老府君最喜欢的一位儿婿。
请安后,赵柳儿放下药膳:“里面特意加了百合和缬草,有安神的效用,您可以试试。”
老府君喝着药膳,向来刻薄的嘴抿了抿,神情柔和几分:“也只有你,有孝心,知道过来问安。”
“府里出了事,想着您可能睡不着。”
老府君冷笑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那个混账女儿还没从勾栏院里回来。”
赵柳儿不敢说话,虽然他心里也瞧不上妻主,但老府君能数落,他是万万不能附和。
老府君叹了口气:“等到天一亮,这件事估计瞒不住,小九的名声估计难保。可惜了,我还想给他指一门好亲事。”
这么多下人,不可能保证捂严每一张嘴。日后嫁去高门大户,难保不被有心人挖掘出来。
说是可惜,实则可惜的是家里出众的孩子不能发挥联姻工具的最大用处。
赵柳儿闻言微微低着头,暗叹李相浮算计的精准,竟是将老府君的心态把握住了十分,连对方会说的话都能猜出。他轻吸了口气,道:“或许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老府君皱眉,人老为精,没有直接出声呵斥:“说说看。”
“不如我们自己把这件事闹大,对外就说有人为了目睹那孩子的容貌竟然铤而走险试图挖地道,而在他之前,也有人□□,甚至签卖身契来府中。”
赵柳儿不急不缓继续说道:“下月各位公子就要分园,您让府君一次性过给他七个园子,每晚在哪里就寝由他临时决定,再命人递出风去,宣称是为了阻止这些想入非非之徒。”
“……如此一运作,就是美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