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快出来让主家看看。”
钱婆子不耐烦地说着,抬脚踢了一下柴房的门催促说:“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你们一大家子,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赖着不让人买,我可是供不起了。”
柴房的门打开了,随即走出一个高壮的后生,看着约莫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瘸一拐的,手里还搀扶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脸色蜡黄,一脸的病容,看那样子站都站不稳了,全身都瘫在了那后生身上。接着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满脸愁苦之色,手里拽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肚子孕妇,脸色憔悴,扶着肚子脚步蹒跚地走在了最后。
看着面前的一家子,老弱病残孕,都齐全了,苏桐傻了眼,这么一家子买回去,她这是要扶贫呀!还是要买拖累呀!病的、弱的、残的、有孕的,哪里能干活,这么一家子,就那一个四十岁的婆子是健全的。
钱牙婆眼神瞟着苏桐,见她愣了,便赶忙说:“那个壮后生,不是瘸的,是被主家施了家法打了一顿,伤势没好利索呢?好了以后,就是壮小子一个,干活是一把好手。那个婆子针线活做的可精细了,干活也利索,一个能顶俩,你买了他们一家子,不亏。”
说完,见苏桐没反应,便咬着牙继续吹捧:“再说,你买他们一家,还有个附带送的呢?那小媳妇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两个半大的丫头顶多二三年就能干活了,你算算是不是合适。你要是买了他们这一家子去,我给你打半折价,那小媳妇肚子里的不算,两个半大丫头算半价,病汉子算半个价,小媳妇算半个价,怎么样。”
苏桐见钱牙婆说着,那家人的脸色忽青忽白,眼神里满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她心里闪过一丝刺痛,面前的一家人,让她想到了苏家,若她没有碰上赵俊生,是不是还不如他们呢?毕竟,苏家只有周芸娘一个壮劳力,她爹还是个瘸的,剩下的是一窝没长大的小崽子,估计也没人会买她们这样的一家子。
见她一直没说话,钱牙婆一缩脖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报希望地说:“你要是想买,就给个价,差不离就带走吧!我这里实在是养不起了,也没钱给他们看病,你就当救了他们一家子的命吧!”
苏桐缓过神,看了看眼前脸色麻木的一家人,难得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向她求情的,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下人,都到这份上了,能有这份骨气,还真让她高看了一眼。
“多少银子。”
“啊!”
钱牙婆惊了一刹,马上接口说:“你就给四十两吧,这段日子,他们一家子吃喝外加请郎中看病,可是花费我不少钱呢?”
苏桐笑,这婆子可真敢狮子大开口,欺她年纪小,不懂行情,这么一家老弱病残孕要她四十两银子。她双手一背,冲着钱牙婆哼哼两声说:“我只想买两个人,你介绍了一家子给我,人到是挺多,能干活的有几个。我还要买回去给他们看病,四十两太贵,顶多二十五两,你要是卖了,我就带人走,不卖你就继续养着吧!”
“哎!可不能这样,太少了。”
钱婆子说着,心痛的咬了咬牙说:“算你便宜,二十八两,在少不行了。”
“二十六两,多一个子我都不买。”
苏桐说着,作势要走。
钱牙婆咬牙切齿地想了片刻说;“卖了,掏银子子吧!”
因这一家子送来的时候,老的病了,少的受了刑罚,还有个大肚婆不能做活,两个丫头相貌不美,只能当个粗使丫头卖,也不值钱,二十六两银子,她倒也没亏着。
本来想着花十两银子买个后生和婆子,没想到竟然花了二十六两买了一家子老弱病残孕。苏桐暗自苦笑一声,自己的同情心太泛滥了,就这么带回苏家去,肯定会招埋怨的,算了,既然买了,就不后悔。
她走到那家人面前,对那个一脸病容的汉子说:“我姓苏,今日买了你们一家,以后你们就是我们苏家的下人了,你的病我会请郎中给你治,你的家人我也会安置妥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全家能忠心耿耿,不偷奸耍滑,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就跟着我走。”
那病容脸的汉子冲着苏桐跪下磕了个头说:“谢谢少爷买了我家人,能让我们全家不分开,奴才姓柴,名字叫柴旺。”
说着用手一指那个十七八的后生说:“这是我长子,叫柴宽,另外两个是我闺女,一个叫七巧、一个叫三巧,那个是我婆娘,那个是我儿媳叫杏娘。”
“都起来吧!以后你们就是苏家的下人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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