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看着母亲,好半天才抗拒地摇摇头。
连毓儿都嫌弃地皱着小脸。
沈荞笑了声,觉得俩小鬼可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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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之回了相府,一路疾走至偏院,在正房门外拜道:“叙之求见。”
“进。”
屋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沈叙之这才推门而入,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脸色苍白,上身裹满了纱布,他见了人,再次拱手一拜:“陛下。”
司马珩“嗯”
了声,“今日如何?”
“一切顺利。而且臣在承贤殿见了娘娘,同娘娘说了几句话。”
他如今倒是很懂陛下想听什么。
司马珩果然抬了下眼,“说了些什么?”
沈叙之迟疑说:“也没什么,闲聊罢了。娘娘说,觉得不公平,男子可以娶妻纳妾,而女子却不可以嫁许多夫君……”
司马珩的眉头倏忽皱起来:“她想嫁许多夫君?”
沈叙之张了张嘴。
陛下倒是和娘娘越来越像了。
一样的思路剑走偏锋。
第四十九章先不要回宫
司马珩回来有几日了,送回来那日,伤重几度昏迷,扈城一役受了箭伤,一直都没有好利索,后去了临南,天气湿冷,旧伤复发,又遇上鏖战,新伤旧伤叠加,仗一打完,整个人就倒下了。
一行近卫护送着先回了敬都,他却还撑着一丝理智说:“先不要回宫。”
临别四年,期间只回过两次,一次是司马荣湚的尸首送回敬都之时,他回来主持丧仪,却发现沈荞把一切布置的都很妥当,因着丧礼繁琐,他只匆匆见了沈荞几面,临走之时沈荞那次真的没有送他,只托侍卫送了个香囊给他,她自己亲手做的,绣工不好,歪歪扭扭的,里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些驱虫的药草,以及一张写着平安的符,那符也是她写的,他尚且记得第一次看她写字的时候,她嘴上说着自己字写得不好,却丝毫没有觉得字不好是件丢脸的事,义正辞严说自己自小家里穷苦,没有纸笔可以习字,故而字才不好。
言下之意,她若有机会去习字,不见得字会差。
她身上总有那股不服气的劲,尽管她眉眼里总是恭顺。
他问侍卫:“娘娘可有说什么话?”
侍卫摇摇头:“娘娘祝陛下平安,早日归来。”
他点点头,心想多半这一句也是侍卫替她说的,她可真狠心。
过了会儿,侍卫才又想起来,“对了,娘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