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替他关上门,缝隙合拢之前说:“下回请您吃全聚德。”
老严拿起桌上的报纸,端着盖碗茶回到后院,再次叹了口气。
他腿上摊着被翻到卷边的旧报纸,内容正是七八年前的那桩高官贪污受贿落马被判无期徒刑的案件报道。
国槐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在地上投出张牙舞爪的影。
杨果走出巷口,给艾玛诗去了电话。
“诶正跟我爹说着呢,老头子才听了几个字就拒绝了我,果然是老了受不得惊吓……”
艾玛诗接起来就开始吐槽,杨果耐心听完,才
说:“我想要一下汤蕊的联系方式。”
“什么?”
艾玛诗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
杨果说:“有点事,麻烦你了。”
艾玛诗嘴快地接口道:“什么事儿啊?你跟那女的能有什么事儿……”
话到这里,她又反应过来了,这段时间,杨果还能有什么事。
“嘶——”
艾玛诗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气到说不出话来。
杨果说:“帮你们减轻负担嘛。”
“我宁愿你别这样。”
艾玛诗嘟囔着,最后还是给杨果发来联系方式。
屏幕上一串漂亮的数字,整整齐齐好几个8。
杨果握着手机,先打车回到家,在阳台点上一根烟。
今晚月色朦胧,被深灰的云遮住大半,阳台没有开灯,楼下万家灯火越发明亮。
光鲜亮丽的钢铁森林,其间隐藏无数腌臜阴暗,有人在奢侈豪华的别墅里纸醉金迷,也有人在空荡的写字楼彻夜追赶同期业绩。
比起要做的,该做的事,她犹豫的理由算是可笑。
老严真是个滑头,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还是让自己确定了想法。
杨果嗤笑一声,编辑好短信给那串号码发了过去。
汤蕊果然没有睡,几乎是秒回,约她见面详谈。
约的地方就在欧香小城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第二天,杨果提前半小时到,汤蕊戴着墨镜如约而至。
她先谨慎地环顾四周,才小心翼翼坐下。
杨果抱着手臂,说:“怕什么。”
汤蕊还有些沉浸在前一晚的复杂心绪里,姿态也不如往里那般清高,取下墨镜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昨天她收到的短信里,只说到能帮她说服徐观,但是自然有一些条件。
杨果没回答,先问:“你出来都有谁知道?”
“我说跟闺蜜约好了,她就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