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培年这时醒腔了,吓得一激灵,连忙手捂额头急急地跑了出去。
盛桂娘也怕了。虽然她也打了人,但不过是些皮外伤,可是儿子若是犯起浑来,那真是抽出宝剑要将人扎个透心凉的。
她怕自己劝不住儿子,连忙一把拽住身边的香桥,也赶紧着往外跑,叫人套了马车后,急急往成家赶去。
再说成天复领着手下的将士出门上马,一路疾驰到了成家。
袁参军第一个下马,大力拍门。
还没等门房把门打开的时候,成天复也下了马,大腿一踹就把大门踹开,然后不顾仆人的阻拦,一路长驱直入。
那田佩蓉得了信儿,便端着一脸的假笑迎出问:“天复怎么有空回来了,也不早些打声招呼,我好叫人备些饭菜,哎哟……”
还没等田佩蓉走完场面话,她已经被成天复猛地一推,甚是狼狈的栽倒在地。
成天复随手拽了一个他认识的婆子,开口问道:“田家的那个侄儿现在在哪里?”
那婆子一看是四少爷在问话,,一愣之下老实说道:“田少爷在东客房住着,应该还没起来……”
成天复听了便领着人,大步流星的朝后花园走去。
再说那田德修心里此时得意极了。
虽然成得晴那丫头不上道,他几次三番都勾引不成,但是幸亏姑母想出了好计策,在永定国公府里,巧妙的绊住了得晴的贴身丫鬟,让他跟得晴在后花园里单独碰了个照面。
如此一来,便可造成男女私会的假象。可恨那丫头竟然会几下功夫,没有被他扯进屋子里去,不然更十拿九稳了。
现在,只要他咬死了是得晴那丫头邀约了他,盛家为了遮掩丑闻,势必要把得晴嫁给他。他只需耐心等着姑父上门去提亲,定下婚期便可了。
这心里正得意的功夫,突然听见自己的房门咣当一声响,然后冲进来一个高大的青年,看着他问道:“你就是田德修?”
田德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啊了一声道:“你是谁呀?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还没等他说完,衣领子已经被那青年一把拽住,然后整个人呈弧线被抡到空中,等抡了一圈之后,直直抛向了窗口,那窗被撞得粉碎,人也跟破布口袋似的被甩了出去。
待狼狈落地,疼得田德修是七荤八素,哎哟哟直叫。
袁光达从腰里抽出一对金瓜小锤,哇呀呀怪叫着要过去给那小子开瓢。
这小锤看着不大,在战场上却是一锤定生死的利器,若是被锤中头穴,就得脑浆迸裂。
幸好旁边的人一早得了将军的吩咐,一把抱住了参军,不让他靠前杀人。
成天复长腿一跳,轻巧的从窗口蹦了出来,上去冲着田德修的肚子便是几脚猛踹,然后再一把拎起他的发髻,开口问道:“说!是谁指使你污蔑得晴的?”
田德修终于醒过腔了,来者……不正是成得晴的兄长成天复吗?只不过以前在宴会上看他时,觉得他身形虽然高大,却是一个儒雅有礼的俊美青年。
可今日他这般横冲进来,摔人打人的,简直暴虐的如狮子一般,下一刻便要吃人。
看来他这是为妹妹出头,前来找人算账来了。
田德修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硬气地说道:“成大哥,您误会了。是得晴跟我暗暗相约……私定终身,并没有污蔑一说……啊啊……杀人啦!快来人救命啊!”
还没等他说完的时候,成天复已经懒得听他胡诌,抽出宝剑照着他的大腿便捅了两个窟窿。田德修就是个纨绔子弟,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苦楚,疼得他双眼翻白,痛哭流涕嗷嗷惨叫。
就在这时,田佩蓉也被丫鬟搀扶着急冲冲赶了过来。
一看到这般血淋淋的情形,田佩蓉顿时大惊失色,高声道:“成天复!你……你可是有官职在身的朝中官吏,这里也不是边疆沙场,你若敢杀人,必要以命偿命!”
她嘴里虽然喊着,可心里却一阵又怕又喜。怕得是成天复杀红了眼,连她也一并害了;喜得是他若就此犯下人命,那么成家的家产倒是能顺理成章收回来了!毕竟田家的一条人命,可不是白白让他杀的……
她心里正快速盘算,却发现成天复微微侧首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血丝,那等骇人的眼神,吓得田佩蓉一激灵,生怕成天复杀红了眼,也不敢再拦,连忙跑到一旁侧屋,抵着门对身边的嬷嬷低声说道:“快快命人去呈报官府,再找回老爷,这里是要闹出人命了!”
可是成天复却扬声说道:“不必费工夫了,我已经找来了府尹大人来此为证,而且我的手下将成府周遭围个水泄不通,没我的命令,今天谁也别想进出府!”
就在这时,好几个身穿铠甲的兵卒夹着一位穿着居家宽袍,趿拉着鞋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与成天复说道:“回禀将军,各处大门已经分兵把守,院墙之外也有人站岗放哨,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另外,我们按您的吩咐,也将府尹大人从家里‘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