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蒋华宁的眼神坚定起来。对,只要她咬死了不说,大嫂便不能怎么样。
黎静水都要气笑了,合着这是把她当傻子不成,她扯着蒋华宁的手臂,将那伤处放在蒋华宁眼前,“那你告诉我,这明显是棍子打出来的淤青,你是如何自己不小心弄得?”
不小心三个字咬的格外重,“况且还不止一处,难不成你没事儿喜欢自己用棍子打自己玩儿?”
黎静水冷然一笑,陡然放大了嗓音喝道:“那他娘的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蒋华宁从来没有被黎静水凶过,黎静水向来宠着她,哄着她,哪有这般凶神恶煞过,蒋华宁被吓得一个哆嗦,“我。。。。。。我。。。。。。我,”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况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眼泪就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转,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说?
黎静水懒得去理会蒋华宁的小心思,就算华宁护着,她今儿也不能让王母和王承志得了好去。
黎静水狠厉的眼神在王承志和王母之间来回逡巡,直看的王母瑟瑟发抖,暗暗叫苦,单单只是一个眼神便叫她坐立难安,浑身跟针扎似的难熬。
而一旁的王承志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低垂着眼一咬牙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不敢看黎静水带着煞气的眼睛,微微垂首极为难堪的说:“是我打的,我的不是。前些日子我与华宁起了争执,一时生气,就动了手。”
“承志——”
蒋华宁惊愕回首,心瞬间提了起来,“不是,明明不是。。。。。。”
她心慌之下,下意识瞟了王母一眼,又马上挪开了目光,抿了抿唇,“大嫂,不是承志,是我自己。有个花样我绣不好,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惩罚。”
蒋华宁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大嫂肯定不会相信。
黎静水垂着眼,把玩着桌上的瓷杯,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三人却是无来由的心慌害怕。
“华宁啊,你是不是真当我不知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
蒋华宁垂头。
“这老婆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将你打成这样你还要维护于她。”
顿了一下,不等谁吭声,黎静水嗤笑一声,冷冷的又说道:“堂堂蒋府嫡三小姐,下嫁给一个破落户,这破落户不知感激,反而时常施加虐待。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今儿我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倒叫人家以为我这个县主是个空架子。”
王母一听黎静水这是要对付她的意思,彻底慌了神,她眼珠儿在眼眶中滴溜溜转,强撑着坐直身子,嘴硬道:“婆婆□□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华宁刚嫁过来,许多事情都不懂,我不过是教教她罢了,上哪儿去说都不差理的。”
“别人什么做派我不管,”
黎静水一声冷笑,拍桌而起,声音如十二月的刺骨寒风,“在我这儿,行不通。”
桌上的碗碗碟碟被黎静水这一掌震得跳起,然后纷纷落回原处,一滴汤汁都未曾洒出去。
王母眼角一抽,吓得心神俱散,跌回椅背。这,这就是个煞神,她真切的感受到,在黎静水面前,讲道理、撒泼、耍无赖都不会行得通。
王承志眉头深锁,看看他娘,又看看黎静水,只觉万分憋屈,这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事,岳父岳母都不曾管,却是嫂子在这指手画脚。
他娘纵使做的不太好,但毕竟是长辈,年事已高,为他操劳了一辈子。百善孝为先,即便长辈任性了点,就不能忍让忍让吗,堂堂一国县主偏要与一个老人家为难。
想是如此想,王承志也明白这话要是说出来只会更糟糕,与这种蛮横的人就没有道理可讲。
他匆匆站起身来,走到黎静水的对面,拱手深深弯下腰,对着地面看不到的脸上满是屈辱,“还望县主宽恕,家母年事已高,县主如要惩罚,承志愿替家母承担。”
黎静水慢悠悠坐回椅子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娘的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我们华宁年纪小,就可以随意打,是吧?”
“大嫂,承志他不是这个意思。”
蒋华宁双眼泛泪,急急的为王承志辩解起来。心里也是有些恼了,怨怪黎静水管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