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又掀开白布的下半部分,小心翼翼的将太子的腿脚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欲哭无泪的爬了上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头:“陛下,太子身体并无致命伤痕,且面带愉悦,不似被人谋杀。然,太子身体上,尚遗有纵情后留下的元阳之物。。。。。。”
轩皇吸了口气,重重的吐了出去,不住的摇着头:“混账!混账!”
冯岁岁微微松了口气,这可太好了,若是验出如此结果,她倒是好脱身了!
若是惠贵妃再强行将此事往她身上污蔑,她只需让宫中的嬷嬷验上一验她是否清白之身,此事便与她再无干系。
惠贵妃身子一颤,朝后退了一退,她以为太子是被冯岁岁打杀死的,谁知仵作竟然验出如此结果。。。。。。
她心头一震,顾不得失落,心中又是一阵盘算。
只怕此事之后,冯岁岁再也不会信任与她,她岂不是白白错失了杀了她的机会?
且冯岁岁聪慧多谋,定然将前后之事一串联,便能得出结论,只怕冯岁岁往后会挟私报复。。。。。。不光如此,冯岁岁有知晓过去未来之术,对她是一极大的威胁,冯岁岁若不死,便永远是她前进方向的挡路石,她心中实在难安!
就在她思虑万千之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安平郡王到!”
轩皇眸子闪烁几下,大手一挥,便命仵作将白布掩上了太子的面。
此时还未洗清冯岁岁身上的罪名,若是东方岭不曾救过她,亦或是两人言论有所差池,他都可以借此发难。
他不能让太子身死后还背负纵情过度而死的骂名,只能选得一个人,让她背负刺杀太子的罪名,保得太子的清誉。
“不知皇兄这般着急召臣弟,所谓何事?”
东方岭被白枫推着,神色一如既往的惫懒。
轩皇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有些疲惫不堪,他沉声询问:“你方才从朕的御书房走后,还去了哪处?”
东方岭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无,随处转了转便回了郡王府。”
轩皇露出一个阴戾的笑容,他看向冯岁岁,轻喝一声:“呵!你这妇人竟欺骗于朕!”
惠贵妃稍稍松了口气,看轩皇的态度,显然是想将冯岁岁安个罪名处死的。
东方岭望着跪在地上被侍卫制住的冯岁岁,眸子中尽是冰霜,抬起头时,他轻笑一声:“你怎地如此狼狈?方才本王救你一次,这时竟又见你。”
冯岁岁闻言后,竟不自知的流下了一行清泪,她的目光软如白兔,令人看了便忍不住疼惜:“谢过王爷救命之恩,小女虽有拳拳之心,却是回报不了王爷之恩了。。。。。。”
东方岭虽然知晓她在做戏,看到她流泪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梗,他语气不再淡薄,而是有了丝急急之色,他追问道:“卿何出此言?”
冯岁岁眼眶通红,白皙的小脸抬起望了一眼惠贵妃,又瞥了一眼轩皇,忍不住放声大哭道:“小女被惠贵妃冠上了与太子殿下偷情之罪,又被惠贵妃指责了谋杀太子之名,小女不知如何自证,这才想到了王爷。。。。。。”
她朗朗哭声传遍整个宫殿,就连宫婢都忍不住被她的哭声感染,已经隐隐带上了同情之色,个个心中也都惶惶然的人人自危。
明明仵作都已然定论太子是纵情过度而亡,轩皇还这般紧逼不舍,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他是想将罪名推于冯岁岁身上,而她若是真的被定了罪,这整个殿内的宫婢下人,都要因封口被轩皇杀死。
轩皇被她的哭声扰的心烦,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出言训道:“莫要胡言乱语!贵妃只是猜测罢了,并未实证,何至如此?”
好一句何至如此!
冯岁岁眸中带了一丝阴郁,若不是她放声大哭,以委屈之容喊出轩皇与惠贵妃心中所想龌龊之事。又显露出惶恐惧怕之色,引得众人也心中惶惶,只怕轩皇今日就要光明正大,毫无顾忌的将她当做替罪羊定罪了!
东方岭怔怔的看向轩皇,声音一顿,不可置信的问道:“太子?太子薨了?”
轩皇大叹一口气,神色悲戚,这事便是瞒也瞒不住,总归东方岭也要知晓的:“是,太子薨于此殿。”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不是病重,置于太子府休养?怎地会出现在这殿中?”
东方岭一反常态,面容全然是疑惑不解,以及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