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狗崽子。
我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迅速结束了这个问题。
“我的观点不重要。这个问题结束,下一个。”
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回答,他有些无趣地靠回椅背,手里把玩着一支圆珠笔,唇角微微含笑,对着我无声说了三个字。
——胆小鬼。
我若无其事地扫过,开始解答下一个问题。
自从赌约生效,商牧枭便天天在下班前到我办公室报到,送我回家。
我不太相信他是真心实意要追我,思来想去,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或许只是出于某种古怪的胜负欲——他必定要证明,我的所有否认都是抵赖,我就是对他觊觎已深,心怀不轨,是个实实在在“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之人。
如果说严盈是个觉得仅靠自己美貌能夺取世界的傲慢者,那商牧枭也不遑多让。
他要爱,你就必须给他爱,你不给,他就自己来抢。抢到手了,大概率也只是满足某种收集癖,并不会珍惜。总感觉,他小时候应该挺缺爱的。
想明白了,我也不再抵触他的追求。有人天天送我回家,我还乐得轻松。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只要玩腻了,他自然就会该干嘛干嘛去了。
“周六有空吗?带你去个好地方。”
停到老位子,商牧枭拉上手刹,对我发出约会邀请。
“没空,周六我约了朋友。”
杨海阳要更早约我,这也不算违反规则。解开安全带,我看商牧枭还不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问题。
“那下个周六呢?”
他正对着我,一只手肘搁在方向盘上,与方才相比,脸上的表情已经淡了许多。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摆在脸上。
“下周六的事,下周再说。”
他闻言靠回椅背,不和我交流,也不动作,大有我不答应就不让我下车的架势。
论熬时间,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也处于弱势。他要是一不高兴直接将我丢在这儿,我除了爬回去别无他法。
“知道了,我会把下周六时间空出来。”
到最后,我只得妥协。
商牧枭变脸飞快,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不用我催便下车组装好轮椅,再绕到我这边将我抱下了车。
只是几天抱下来,他越来越顺手,我也越来越心安理得了。等我那车修好,怕都要不习惯靠自己上下车。
真可怕啊。十几年来,我凡事都靠自己,因为知道如果太依赖旁人生存,我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废物。结果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一场莫名的赌局,十几年来的坚持都产生动摇。
我突然意识到,我或许把人类的本能想的太简单了。
将我送到电梯口,商牧枭忽然接了个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的,似乎身处环境嘈杂。
“老地方吗?别叫……”
他看了我一眼,将原本要说的词咽了回去,“别叫那么多人,有我不认识的我就不去了。”
那头说了什么,只有最后三个字——你快点,我听清楚了。
“朋友叫我去唱歌,我先走了。”
商牧枭好像真的怕我介意一般,还与我认真解释了通。
“嗯,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