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可还在想着凌到的伤势,没有回过脸,更是没有回过神。
“小法。”
时正唤了声,“擦把脸。”
“谢谢。”
邢可接过毛巾,无意看到,时正的手指修长而光韧,骨节分明。
她其实是手控,尤其痴迷比例好、无瑕疵的手,男人女人的,各有不同味道。
她妈知道她这个毛病时,拿着手术剪当棍子敲过来,说:“给我收敛点!哪有那些神神道道的爱好,吓跑了我的未来女婿,把你打包塞进福尔马林!”
她喜欢凌到的手,稳定修长,干净有力,摸在她的皮肤上,像是带了电。她自个儿簇簇的麻酥着,把凌到看得失笑,“这样就燃了?”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凌到多知道了一个,她喜欢他的原因。
她妈却是不看好他的,对她洗脑:“他那身家、身价摆在那儿了,你配不上。听你爸说,从小到大,他身边都是追他的女孩,家里也惯着,养成了这样个天地独尊的性格。你要是真跟了他,受了委屈是常事,别指望着他能哄你。你看他到我家来,也是老妈好好待着,你爸当过他的班主任,在他面前都没撂个响声,温吞着,跟他磨,就差跟他提亲,说把女儿白塞给他。”
凌到,凌到,记忆里有苦涩,还是凌到。
邢可撇过头,又去看车窗外的街景树木。
据说绿色不伤眼睛,不会刺痛她的泪腺。
时正安静坐在一旁,尊人神伤,便是礼遇。
他看得见邢可沉溺在眉间的郁色。
足足等了一刻钟,他适宜打破沉默,“若是不忍,我送你回去。”
邢可回神,“不用了。”
她默默地伸出左臂,骈起俩手指,按着手臂内侧朝上摸了一遍骨头,直达肩膀。
时正眼色一跳,瞬间明了她的心事。
邢可慢慢压了压自己的手臂,说道:“肱骨、尺骨、桡骨,您打了他哪儿?”
“折了桡骨。”
邢可吸了口气,“以后能不能,请您不要为难他?”
“不伤你的前提,我可以谨诺。”
邢可好一会儿没说话,郁色沉沉,“为什么护我?”
“应该的。”
“这理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