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个道士走过来狠狠地抱住我,他激动得哭起来,说我活过来了就好,不然他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我。
我觉得他很奇怪,病房里的气温不是很低,但他却裹得很严实,还不停地打喷嚏。
我说我没事。
然后老头把道士拉走了,凑到我跟前,问我记不记得他?
我摇了摇头,我说看起来有点眼熟。
老头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关心我,他说不打紧,想不起来再好好想。
叶玲走到我跟前,跟我说那老头是唐教授。
我哦了声,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那两个警察中男的那个走出来了,我看到他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跟大家说还是先让我好好休息吧,其他的等我病情稳定下来再说。
就这样大家又走了,只留下叶玲一人。
我问她为什么不走?
她说她要照顾我?
我说我跟她又不熟。
她手一叉腰,说我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了是吧!
我脖子一缩,这不一母老虎嘛!
当下不敢再问,安静了下来。
吃过晚饭,叶玲说她要回学校一趟,晚点再过来。我闲着无聊,躺在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打了个转身,觉得身子好凉,睁开眼一瞧,四周乌漆麻黑的,门也开着,但是一个人都没有,走廊的灯光时亮时暗。
我下了床,来到门前,这时吹来一阵风,让人不由一冷。这种冷,是阴气遇上阳气的那种冷。
门外头没有半点人声,十分安静,安静得就连走廊尽头厕所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
滴咚,滴咚。
阴森恐怖。
这是我唯一能想起来的词语。
我一转身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到房间里头,可是门好像被贴上了一层透明薄膜,无论我怎么挤都进不去。
吱吱。
就在这时,门板被拉开的声音在走廊中间人行楼梯间里缓缓传来。
灯光突然绿了。
镣铐摩擦的声音响起。
一道昏暗的光从楼梯间里绽出。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火车,鬼差!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叫郭祁,今年十七岁,现在在S市!我是来找我的本命功德的!我下过水墓,在水墓里被水淹了!錾龙第七局,我和錾龙第七局失之交臂!所有的记忆就像尘封的盒子被开启了。
我没有找到本命功德,鬼差这是要来索我的命了!
两个高大的身影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戴着红色纱帽,抡着镣铐,额大脸圆鼻子粗,青皮无毛蛤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