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能善罢甘休,使劲向她贴:“来吧来吧。”
她被他挤的身子倾斜,终受不了了,使劲拧了他耳朵一下。
沈琤挨了打,不仅没叫疼,还笑了起来。暮婵恼道:“你笑什么?”
“你刚才说不稀罕打我,你现在打了,就是说还是稀罕我的。”
暮婵一个没忍住,嘴角翘起,哭笑不得间气的捶床。
沈琤忙借机搂住她入怀,安抚了好一阵,才觉得她身子不那么僵直了,心想应该是气头过去了。
果然就听她过了一会,声音温柔的问他:“……你的鼻子好了吗?”
“啊……那个啊,没事,冬天屋里太干了,就爱流鼻血,洒些水在屋里就好了。”
暮婵小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当时就跟我说,别让我误会你。那幅画收起来就收起来了,反正我人在你跟前了,它已经不重要了。”
沈琤在心里又把自己骂了一顿,自己真是不应该,这么善解人意的娘子不珍惜,整天想那些没用的,她的心,才比什么都珍贵。上辈子自己不是也得到了人么,结果呢,人不重要,心才重要。
她不生他的气了,想起他方才的耳语来,红着脸忸怩了几下,就附在他耳旁道:“……白天不行,晚上吧。”
他今天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了。他之前就没这待遇,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和相处更实在些。
古话说得对啊,夫妻没有隔夜仇,这不,他们又和好了。
沈琤刚自我感慨了一番,于是高风亮节的道:“不用了,我刚才就是逗逗你而已,我根本不想的,其实没什么意思。”
“真的?”
“真的!”
“嗯……那就是真的吧。”
到了半夜,暮婵安静的睡了之后,沈琤对着洒金帐内的银白月光,心情越发凄楚。
真真后悔了,自己白天究竟在逞什么能耐?!
现在好了,睡不着了吧。
沈琤啊沈琤,心重要,人也很重要啊。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沈琤总不能立即就反悔,他准备熬上一顿时间再行不轨。
可没等他熬到日子,便从京城快马加鞭传来消息——赵贤妃死了。
之后,几乎每日都有快马送递情报——皇帝欲加封乐兴节度使为王——乐兴节度使不接受册封,挥兵北上——其他藩镇不忿,要上京理论。
然后又是老腔调,皇帝说,你们都别来,众节度使称,我们偏要去。
沈琤对这局面再熟悉不过了,立即整顿兵马,以应对时局的变化。
不久之后,按照沈琤预想的那样,他接到了皇帝的圣旨:沈爱卿,快来救朕!
沈琤当然是一口答应:皇上,臣这就来勤王。
接到圣旨后,暮婵替沈琤抱不平,对皇帝的做法颇有微词:“朝廷这么这样,之前发兵打你,现在又叫你去解救京城。你也是好脾气,简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