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幼舒垂下眸不敢看他,只含糊道:“我就是看看……”
“哦。”
君楚瑾将床头的书捡起来,对她说:“那铁链子我还没叫人来装呢。”
梅幼舒见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还当场拆穿,又一副讷讷无言的样子。
她从前也不知自己是这样的笨嘴拙舌,好似怎么做都会被他抓住把柄一般。
然而她当下脑子里却想着等君楚瑾将那铁链装上之后,便将她锁在床头,往后的日子里,她吃喝拉撒岂不都要在床上了。
这样一来,她和猪就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再一想到也许那恭桶就会摆在床头,没什么洁癖的小姑娘都有些忍受不了了。
“您能不能不要叫人装铁链了,我往后定然乖乖的,绝不敢再叫您操心了。”
小姑娘跪坐在锦被上,白日里挽起的长发此刻柔顺地落在后背与肩头,将她脸蛋衬得愈发地小,除去了那些精致饰物与美丽的衣物,素白简洁反而令她的五官显得异样绮丽。
好似白日里的那些装扮都不过是为了分散她容貌的注意力,替她压下一些出色之处。
君楚瑾原先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这样一个姑娘。
甚至,古人的教训便是告诉他,美色上可误国,下可祸家,美人通常多妖,心性不纯。
可是小姑娘却是不一样的。
像个……空洞的花瓶。
想到这里君楚瑾心下又冷笑了一声。
因为她根本就是个没有心肝的人。
“你这是在求我?”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梅幼舒便应道:“往后我甘愿为您当牛做马,您叫我做什么都是好的。”
君楚瑾这才看向了她,半阖着眸子,似乎在思量什么。
“还记得先前我于九重塔之上许诺你的事情吗?”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微笑。
梅幼舒如今恰似杯弓蛇影,每每他提起一件什么事情,她都难免要提心吊胆一下。
许诺她的事情……不就是答应了她一个请求吗?
这该不会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陷阱了吧?
梅幼舒迟疑地点了点头。
君楚瑾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姑娘便自发地坐了过去。
“实则你现在用它来求我便最好了。”
君楚瑾说道。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不敢点头,便瞧见他脸色又是一沉,忙不迭点头应下。
岂料等她听完对方俯身在她耳边说完的话后,脸色变了又变。
“我……”
梅幼舒望着他又想哭,又不敢哭。
“你若做不到,那就不要与我谈条件了。”
君楚瑾说道。
她憋红了脸便往也往他耳边凑去,在他耳边结结巴巴说了些话,还未说完,他便往后缩去,将她推开。
“你只管说就是了,屋里也只有我一个能听见。”
君楚瑾丝毫不心软道。
梅幼舒颤着唇,酝酿了好久才把余下的话给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