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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烈开学前剪了下头,如果不是他特殊要求,那就是托尼老师下手太狠。将他头理得很短,尤其是后脑勺那一块,剃得只剩一点毛茬。
只是严烈的脸顶着这个型并不难看,反而有两分清爽。
方灼到的时候,他正站在小树林的阴影下摸自己的短,显然还不大习惯。
他变化太大,以致于方灼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换理师了?”
严烈摘下口罩,被她问得很是在意,忍不住又抬手摸了一把,说:“我常去的那家店还没开门,给我理的那个小哥也回乡下去了,我就随便选了一家店。”
他小心地问:“很难看吗?”
方灼瞥了眼,说:“没有,挺好看的。”
树林有条小径,通往深处的花坛。
不远处站了个男生,单手夹着沓打印出来的纸张,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后,用力吸了一口,然后以一种很空虚的状态,立在树下眺望天际。
方灼闻见远远飘来的烟味,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对着那道袅袅飘起的白烟起了呆。
严烈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问道:“你想抽烟?”
方灼收回视线,说:“只是有点好奇。”
那人抽烟抽出一种风霜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是论文的功劳。
严烈道:“你等等。”
方灼还没来得及问,严烈已经小跑过去,到那男生跟前,和他说了什么,从对方手中接过一支烟,并用打火机点了,然后重新跑回来。
方灼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在他靠近之后,还是下意识地去拿他手中的烟。
严烈将手向后一抬,避开她的举动,自己抽了一口,在方灼完全不理解的目光中,压抑地咳嗽了声,低下头吻了过来。
他的嘴里并没有什么烟味,但那支燃着火星的烟却从旁边传来极强的存在感。
方灼五感的意识里,一会儿是呛人的辛辣气味,一会儿是严烈嘴里微微的甜意,理智又还有部分残留在方才的惊讶中。脑子里像晃了桶水,液体分明柔软却在不停地剧烈撞击。
直到体温都被对方喷洒出的鼻息带得高升,严烈才朝后退开,并用手指擦拭了下她湿润的嘴唇。
他两指夹着烟,将前端的灰烬抖去,偏过头问:“还要抽吗?”
方灼反应陷入迟缓,半晌没找到准确的语言,抿了下嘴,刚想开口,听见边上的男生大骂了句:“我靠!”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朝严烈摊开手,说:“不给你了,还我!”
严烈笑着将烟头摁灭,放到他的手上。
男生的视线从手心的香烟移到严烈的脸上,来回转了两次,内心千疮百孔,哼了一声,愤懑地扭头离开。
等人离去,方灼酝酿着要说他两句,严烈很没有自觉地上前,往前一靠,将头埋在方灼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两手将她抱住。
方灼等了几秒,任由他抱着,随后拍拍他的后背,问道:“差不多了吗?”
严烈侧过视线,余光瞥见方灼有些红的耳朵,亲了一下,笑说:“你怎么那么无情?”
方灼斜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这个人居家隔离几个月,学会了耍流氓。
饭点过后,主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小树林也变得静谧。
日落后的温度还是有些凉,严烈的手心滚烫,牵着她去一旁的长木椅,和她并排坐下。
方灼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明天的考试,觉得考前的宝贵时光用来静坐实在是件太过奢侈的事,挣扎了许久,决定邀请严烈跟自己一起学习。还在策划开场白,就听身边的人说:“对了,我在家里做了一款游戏,你帮我测试一下吧?”
方灼犹豫了下,说:“我?我不怎么玩游戏的,不知道你们的标准,也不知道能不能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