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无意瞥见他身畔吧台上的那杯分毫未少的玛格丽特:“这是你的酒吗?”
张敛颔首。
她又问:“你怎么不喝。”
张敛说:“我还要开车回去。”
女生立刻佯装气鼓鼓的样子指责:“可你这样好浪费,我又不觉得你好了,给你减了五分,你现在只有95了。”
张敛闻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女生笑得眉眼微微挤起,开始马后炮:“可你这样还怎么开车回去?”
张敛说:“不知道,你帮我打辆车?”
女生怔住,黑亮的眼瞳鬼机灵地打转好几圈,最后说:“成交。不过你能多陪我待一会吗?”
张敛“嗯”
了声,同意。
她忽然收起烂漫的表情,黯然神伤:“我想告诉你,今天是我失恋满六十天。”
张敛并未搭腔。
女生问:“你失过恋吗?”
张敛说:“有过。”
女生叹气:“那我们一样一样的。”
“我好想我男朋友啊,我到今天都觉得忘不了他,可他说跟我分手就分手了,一点点不联系我的,我给他发好友申请,给他发复合短信,有一篇我还写了一千字,他都完全不搭理我,你知道吗,那时候还是他追我的,他还说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然后说变心就变心了,还指摘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今天还看到他跟别的女生勾肩搭背走在一起,”
她双眼变得迷鳎泪水旋即滑出,像洁白小苍兰上滴落的露珠:“好羡慕他啊,我也想快点走出去呢。”
她一指自己脸蛋,呜咽:“我是不是哭了?”
张敛:“嗯。”
“很丑吧?”
他眼眸深沉:“不,你很漂亮。”
她立马破涕为笑。
女孩笑容热忱,眼泪哀愁,即便不是亲手触及,也能让他的心脏随之舒展或蜷皱,像一株起死回生的植物。
回国迄今,兴许是交际圈固定的原因,张敛极少在自己周边见到这样的异性,完全打裂和丢弃自身的美观外壳,可展示出来的每一面又是如此真挚,肆意,全无矫饰,打动人心。
她像水晶一样脆弱又透亮。
所以当女孩提出拥抱的请求时,张敛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
这个行为在他看来已经有一定程度上的失控了,可等这颗柔软的水蜜桃真正被自己裹入怀里时,他只想更用力地将她拥紧。
事实证明,一旦随心地撬下一角,再坚固的雪川,都容易滑坡甚至于坍塌。
女生开始有了更多要求,她圈着他的腰,低喃着乞求:“你可不可以当我一天的男朋友?就今天一天,一个晚上,好不好?”
她的声音从他胸口部位透进来,像融化开来的奶酪,致使他神思黏糊。
张敛思考着是不是该放开她,然后婉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