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又道:“也不是针对你,就我二婶现在的精神状态,路过的狗都得被她踹两脚。”
副驾驶上来接机的齐博森忍不住回过头来问:“这是你亲二叔二婶吗?我怎么听着你这么幸灾乐祸呢?”
“血缘关系上是亲的。”
梁琳说,“但是他们对我没有亲情,这种感觉你们应该都体会不到。”
明明关系最亲近的是他们,可是对她最冷淡、最漠不关心的也是他们。
不料,许长乐说:“我体会得到。”
被关进小作坊里、被绑上手术台、被活活剖开身体取出内脏的那种绝望,她永远都不会忘。
她以为是迟到多年的亲情,不料是将她推上断头台的刽子手。
秦晏礼、齐博森和梁琳全都看向她。
她面容平淡无波,可是她的瞳色却很深很深,像是压抑着无数波涛与巨浪。
梁琳自知失言。许长乐怎么会体会不到呢?她的亲生父母比梁家那些人还不是东西,起码梁家还管了她几年的饭,许长乐可是差点被她亲爹坑死。
“许小姐。”
秦晏礼温沉的声音将许长乐从痛苦压抑的回忆中唤了回来。
她的目光有些茫然。”
“没事的。”
秦晏礼望着她,“都会过去的。”
齐博森急忙也说:“就是,不好的事情都会过的,许小姐你看你现在多厉害啊,你那不要脸的亲生爹妈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得不说,他刚才有些被许长乐狠戾的眼神给摄住了。就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提着一把刀,去屠了谁全家似的。
许长乐敛下长睫,轻缓地舒了口气:“是,都会过去的。”
自打重新活过来,她就一直忙着沈初菡和许氏科技的事情,现在他们的世界都解决了,她倒是可以空出手来,去解决自己的事情了。
她那无良的亲爹,把她卖进小作坊,取了她所有能用的器官,一个全尸都没给她留下。
她会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不自觉地咬紧了唇角,手指也紧紧绞在了一起——这是她情绪上涌的时候,努力压抑自己时会做出来的动作。
秦晏礼看不见她袖子下指尖白的手指,而是看着她的唇角,眯了眯眼。
“怎么了秦先生?”
许长乐问。
秦晏礼摇了摇头:“没事。”
刚才的许长乐,让他觉得很熟悉。
明明是一张今年以前从未见过的面孔,但是那种神态、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就像是……
他揉了下额角,让自己不要多想。
他大概是出现了幻觉。
有个词叫思念成疾,他从前无法理解,如今切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