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冷哼一声,别过了眼。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还是丁阿姨出来打的圆场。
“祁军官……啊,祁先生,您先进来坐。阿辉,陈年旧事就别再提了。”
“那不是陈年旧事。”
阿辉猛然激动了起来,“那绝对不是!”
只要当事人没有翻篇,那就不存在所谓“旧事”
。
而阿辉知道,他小满姐姐,绝对不会将此事这么轻易翻篇。
他永远都记得,六年前的今年,她有多难过。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之前打架打断了半条腿的人都没有掉一滴泪,却在那天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世界都崩塌了。
她没有怪祁言为什么没有来,只是一遍又一遍问:“为什么没有人在乎我呢?”
为什么爸爸不要她,妈妈也不要她。
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生日约定,都不能实现。
为什么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刻。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难。
那天的阿辉只有十一岁,回答不了这些问题。只能沉默地听着她哭,一张又一张地给她递纸。
第二天她酒醒了,将头一夜说得归为了醉话,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但是阿辉知道,那是她的心里话,她一直都很难过。
后来的小满姐姐直到离开,再也没有提起祁言这个名字。
但她还是会经常望着西南方向呆,那是祁言的军区所在的方向。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阿辉清楚,那次的失约事件,一直都在会在小满姐姐心里。
正如祁言这个人,也一直都在他心里。
——
和丁阿姨聊了许久,又给孤儿院留下了一笔捐款,祁言才离开。
丁阿姨十分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祁先生,孤儿院出去的孩子,我们都会将他们的信息严格保密,除非他们自己愿意透露。而小满就是不愿意的,她把她的资料全都带走了,我们这里没有留下任何。”
“我理解。”
祁言说,“您回去休息吧。”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麻烦您平时多照顾一下阿辉,他是个好孩子。”
“您放心,我会的。”
上车后,齐博森一把扯掉了口罩,转头看向后座上的人:“晏哥,查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