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做事只看結果,甚至沒有直接去找紀明陽,而是聯繫了很多名流世家聯姻,但只有紀明陽同意了。
所以她怎麼會在意紀明陽為什麼會答應這場聯姻?
也更不會在乎,這場聯姻可能是紀明陽對她這個前任惡味的報復。
儘管可能分析出了真相,但顯然紀明陽是不會相信,她也是被陳家蒙在鼓裡的那一個。
這樣看來,紀明陽的一切古怪的行為像是都有了解釋。
她現在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擺脫不了這個機關算盡的頭銜。
無奈,她只能蒼白無力地解釋一句:「我不知道……」
但紀明陽怎麼會只滿足於一兩句調謔,他的力度漸漸鉗住她的下巴向上,迫使她仰起頭:「那你在看見我的時候是什麼想法,害怕?還是心虛。」
陳暻被迫對他露出肩頸那塊脆弱的雪白,有些不舒服地挪了挪,但紀明陽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和向初和在天台說話,你都聽見了吧?為什麼要裝作沒聽見?」
他身上的酒氣未消,眼神迷離。
陳暻覺得他現在沒準都半醉半醒著,不想做過多解釋。但伸手試探著去推搡他的腰腹,發現根本沒法撼動絲毫時,只能無奈地開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紀明陽淡淡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確實,你可以不在乎,畢竟你們馬上就可以得到紀華集團的資源了。」
說話間,他毫無徵兆地俯下頭,貼上了她的頸窩。
濃密的頭髮抵靠著臉側的感覺說不上好受,但比起下一秒肩頸處傳來的刺痛來說,絲毫不值得一提。
毫無防備的陳暻痛呼了一聲,隨後立刻咬緊了自己唇。
疼痛的感覺逐漸蔓延開來,她難抑制地發出幾聲抽氣。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明陽終於鬆開了齒關,隨後溫濕的觸感覆上了那殘留下的一片余痛,像是作為安撫。
「你們陳家現在能擁有的一切,都得歸功於我紀明陽。既然你們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那麼接下來,不管我給你的東西是好是壞,你最好不要有任何質疑地照單全收。」
陳暻喘著氣,捏緊的手隨著紀明陽的起身漸漸鬆開,視線呆滯地望向天花板。
紀明陽戲謔的視線在她脖頸處的紫紅色停留。
「你現在可以帶著它四處招搖了,紀夫人。」
第5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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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入夢,陳暻的思緒恍惚間也回到了過去。
曾經的京城上流圈,無一不知道當初那場聲勢浩大的滿月宴。
在那個網絡經濟都還不發達的時代,各路名流企業家齊聚於此,偌大的別墅前,數不清的攝像機擁堵在噴泉四周,閃光燈幾乎要把嘩嘩流淌的泉水,輝映成熠熠生輝的鑽石。
誰能想到這樣一場隆重的社交大典,宴會上的富商們擁嬉著,卻是只為看一眼陳家保姆懷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畢竟陳家的掌權人陳天遇年過半百卻始終沒有在公眾面前提及過自己的繼承人,正當眾人唏噓他辛苦打拼半生的億萬財富終究是要交予他人時,沒想到竟然這麼突然地公開了這位小了他二十歲的妻子,和那個還在襁褓中的繼承人。
有人暗暗侃笑兩聲陳老爺子好福氣,也有人艷羨那懷中的女童,生在這樣一個毫無競爭的富商家庭,此後都怕不認得愁字怎麼寫。
即使之後陳天遇離世了多年,何慧也經常翻出這段過去的碟片放給陳暻看。
小時候的陳暻不懂,只看見一群陌生的阿姨叔叔圍著爸爸媽媽和調笑,不理解她們怎麼會這麼開心。
何慧永遠只是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將那句重複了千百回的話再對她說上一次。
「因為你是陳家萬金難求的女兒,只需要快快樂樂地長大就好了。」
就連陳暻自己也不知道,那個當初只要求她快樂長大的母親,最後會是親自將自己推向深淵的罪魁禍。
過去的陰霾像一雙大手,隨著每個寂寥的夜晚潛入睡夢,掐得人喘不過氣。
夢裡表情溫和的何慧忽然變成了張可怖的鬼臉,猛地朝她伸出了手。
陳暻從床上驚然坐起,劫後餘生般的大口喘著鮮空氣。
她看著身旁陌生的壞境,才想起這是紀明陽的家裡:就在昨天,她已經嫁給紀明陽了。
或許是剛從睡夢中驚醒,她還是覺得不太真實,環顧四周,身側的溫度冷的,紀明陽不知道多久前就走了。
她並不意外,但翻出手機查看時間的時候卻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原來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自從離開家之後,無邊無際的夢魘就不停地纏繞著她,除了藉助藥物,她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久了。
雖然還是做了噩夢。
很奇怪,但她只當巧合,也懶得多想緣由,晃晃腦袋使自己打起精神,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房間,卻發現噩夢中的那位主角正坐在樓下的沙發上與楊然交談。
或許是聽見了樓上的動靜,何慧抬起頭,正好與她對上視線:「醒了,睡得挺好啊?」
女人的笑意溫和,即使年近五十,一顰一笑風韻猶存。陳暻看著那張笑臉,腦海中浮現過之前的許多畫面,叫人心煩,只覺得自己胃裡一陣生理不適。
她沒有應聲,何慧也會為自己找補:「楊先生,我和女兒有些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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