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溫和的聲音適時從身後響起,陳暻回頭,看見楊叔還帶著一個保鏢,步履沉穩地朝他們走來。
他氣質儒雅,語氣不怒而自威,讓黃婉寧和顧子路同時靜了聲。畢竟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位老者的身份不凡。
然而只見老者招招手,他身後那人便走到了陳暻身邊,將帽子口罩送了過去。
楊叔來到了陳暻身邊,敬重地微微躬身:「夫人,這裡人多口雜,先戴上吧。」
兩人終於清楚了,這些都是紀家的人。
而陳暻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剛剛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其他路人,好在幾個保鏢在她們面前圍了面人牆。
自從出事後,陳暻就對這種審視的視線感到焦躁不已,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再不敢多看戴上了帽子口罩,楊叔見她準備好後,才擺手讓控制住顧子路的人。
被鬆開後的顧子路明顯還是一臉的不服氣:「你這是想做什麼,示威嗎?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哪天就不會摔下來了。」
他視線兇狠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忽然將視線鎖定在了楊叔身上:「你們都被她騙了,她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最會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地裝柔弱博人同情,背地裡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勾搭上……」
「小朋友,我只是個普通的管家,紀總喜歡誰我無權干涉。」
楊叔的聲線仍然溫和,臉上卻收起了和善的笑意:「但你要再對我們家夫人出言不遜,我會讓你知道,為什麼紀家是你攀不上的高枝。」
顧子路瞬間啞聲,就連黃婉寧和陳暻也是頭一回見這種場景,驚得大氣也不敢出。
「開個玩笑,您是夫人的朋友,我們還要感謝之前你們對夫人的照顧。」
楊叔打破僵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在愣神的顧子路驚得一激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楊叔揚了揚下巴示意一個保鏢,那人上前將幾份酒吧轉讓協議遞交到他手上:「夫人這次來,一是為了對酒吧之前的損失做補償,二是為了將酒吧轉讓給您,您看看。」
顧子路接過那疊文件翻了翻,大腦還在缺氧狀態,只覺得兩眼昏花。
「有哪些的詳細事項不明白的,我聯繫了律師一會過來教您怎麼填寫,簽好了後把夫人的那份轉交給律師轉遞給我們就行。以後酒吧會交給您全權打理。」
楊叔收回了手,忽然面色陰沉走近了幾步,用只有近距離的黃婉寧和顧子路才能聽到的聲音警告:「也就是夫人心善,要是被紀總知道,有人踩到自己的婚夫人頭上了,你們有幾個酒吧夠賠?」
顧子路打了個寒戰,抿唇不再敢多說。
三人也曾在酒吧歡歌載語,無話不談,如今卻鬧到了這樣僵持的場面。
物是人非,陳暻看著他們,也無心再和他爭個什麼輸贏,只是轉身:「走吧楊叔。」
「好。」
她頭也不回,快步離開。走到電瓶車旁的時候,楊叔攔住了她:「夫人,還是坐車吧,您的車我讓保鏢開回去。」
她現在魂不守舍的狀態,也不像能開車的樣子。她沒有多爭辯,順著楊叔的指引看到了路邊停靠的兩輛黑色的奔馳。
她上車沉默了好半晌才想起來:「楊叔,這些保鏢是您臨時叫過來的嗎?」
「從出門就一直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