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有遺傳性高血壓和心臟病嗎?」
「沒有。」
「有什麼病史和過敏原嗎?」
「沒……」
「海鮮過敏。」
紀明陽的聲音冷不丁地從後面響起,一字一頓,帶著幾分嫌棄的意味。
眾人聞聲朝他望去,他仍然靜靜地看著那份文件,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東西。
陳暻才恍然回過神,剛起床的腦子果然就跟短路了似的:「對,海鮮過敏。」
話音未落,安靜的病房裡已經傳出了幾聲克制的笑音。
「檢查完了就出去。」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實習生輕咳了一聲,上前小聲地提醒:「你說,你是一條淡水魚……」
她臉上的表情沒變,人已經從內到外熟了個透了。
沒人敢忤逆他的意,醫藥行業沒人不知道紀華製藥,就連這家私立醫院也有紀明陽的
陳暻話音一頓:「我說什麼夢話了?」
陳暻僵在了床上。
眾人的視線又齊刷刷地轉向她,實習生提筆記錄下。
「什……」
說話的實習生停了好一會才補上後半句,勉強才壓下去了上揚的嘴角,哽著聲:「你說,要是把你放在海里,你就要變成醃魚了……」
連續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後,身體看樣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醫生說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正當她鬆了口氣的時候,醫生突然面色遲疑地補充了一句:「有時間也可以排查一下心理問題,最近是不是精神壓力有些大,你這……夢囈的情況有點嚴重,保險起見,可以去看看。」
她現在非常悔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把被子撿起來,才會讓現在的自己連縫都沒處鑽。
紀明陽一開口,病房裡細細簌簌的笑聲戛然而止,冰冷的語氣帶著命令的口吻,透著不容置疑的嚴厲。投資。
病房終於空了,陳暻默不作聲地撿起了被子,生無可戀地蓋上,縮了進去。
在哪裡社死,就在哪裡多睡一會。
醒了後就騙自己,全都是在做夢。
「下午回京城,還困的話,就在飛機上睡。」
被子外傳來紀明陽的聲音,陳暻拉緊了被子不挪窩:誰樂意被喜歡的人,看見自己那麼窘迫的時候。
但紀明陽像是個不懂人情味的起床機器一樣,拉了拉她的被子:「說夢話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是那群實習生沒培訓好,我這會就去讓負責人記著那幾個人的名字。」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