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將陳暻方才衍生出的那些幻想的小火苗給澆滅了。
怎麼連何慧也看得出來,紀明陽和向初和的關係不太一般。
用向初和來戳她心窩子,可真是一戳一個準。
紀明陽要是哪天腦子一抽,非得離婚去追向初和,她陳暻都沒地方哭去。
「你總拿著你的標準和眼界來看待我,所以你永遠都不了解我。不過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了解我。」
但要說陳家才是她的靠山,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她以為是客人來了,匆匆掛斷了電話準備倒茶,剛走出去兩步就被紀明陽拉回來,按著肩膀重坐在了沙發上:「倒茶不是你該做的事,和鄧律師好好商量一下你的訴求。」
何慧聽完後沒有黑臉,反常地彎了彎嘴角:「沒看出來,你對他感情還挺深。但你可想好了,在他那個位置上,從來不缺像你這樣的女人。」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打了輛車回家。
「他身邊不管是誰,都和我沒關係。」
今天紀明陽地回來得很早,下午不到五點的時候,陳暻正坐在沙發上和黃婉寧打電話討論著劉輝可能的去處,就看見紀明陽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了客廳。
她站起身,心裡靜靜地為這段母女情默哀:以後或許她們再也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可以坐在一起說話了。
她回到家,在和酒吧的眾人商議好後,發布了那條起訴聲明。
紀明陽和陳家,她都靠不了。
過去總懷有一線希望,想著天下哪有不愛子女的父母,但當她今天邁出這步,和何慧徹底撕破臉皮後,反而感到從未有過的釋然。
陳暻喉嚨中有一股無名火在燒,極力將嚴厲的語氣保持著平靜:「我之所以不會做,是因為我知道現在過得為什麼不好,至少有一半得歸功在那個把我的作品盜走的混蛋身上,我要是也把紀家的東西偷出來,和他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我不考慮」,但她無論如何也還是做不出這種缺德事來。 「什麼……訴求?」
陳暻沒問完,身後的紀明陽不知什麼時候沒了影子。
「陳總您好,我是紀華集團法務部的負責人鄧俊傑,這次是來專門來向您了解一下,有關您的作品《曜日》的詳細情況的。」
男人彬彬有禮地將幾分授權文件擺在她面前,並一一解釋清楚作用和目的,陳暻緊握著文件,一股難以訴說的激動在心頭涌動,那股壓抑許久的委屈終於有了機會申訴。
「直接簽就行。」
紀明陽不知從哪出現打斷她的思緒,她驚得一個激靈,抬頭就看見面前的茶几上多了兩杯熱茶。
她看向他,仍然是一幅漫不經心的傲慢態度:「賠償、澄清、道歉,我們全部都要。」
陳暻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們要不先查清的幕後變賣我作品的那個人,畢竟涉及到江蕊那種公眾人物……」
「就那個小歌星?」
紀明陽譏笑一聲:「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她作為知情者,這麼久時間都不給出回應,本來也在我們的起訴名單裡面。她要是鐵了心護著給她提供原曲的人,就讓她的幕後團隊試試,吃不吃得起紀華集團的官司。」
陳暻感覺自己的眼眶發酸,原本以為這件事將會成為她往後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人生污點,連她自己都想選擇逃避的時候,紀明陽卻給出了她第二條路。
鄧俊傑信心十足地保證:「放心吧,最多一個月內,我們就能將這件事處置妥當,還請兩位放心。」
「謝謝。」
「出差?」
陳暻壓抑著心底的激動和他道謝,鄧俊傑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禮貌微笑:「這只是我應該做到,您要謝就謝紀總吧,這兩天紀總和我們一起加著班,就是為了您的事情。」
「我這幾天聽了太多謝謝了,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好好研究一下這份文件,安排好過幾天出差的行程。」
「覺得怎麼樣?」
陳暻受寵若驚地抬起頭想看向紀明陽,卻被他迎面而來的一份文件猝不及防地蓋住了臉。
鄧俊傑臉色一僵,識地退出了門。
「不要磨磨唧唧的。」
陳暻把蓋在臉上的文件拿下來,那是一塊地產的詳細信息,地段好市值高,開價卻低得驚人,儘管產權還有些小糾紛,不過依然是塊不可多得的肥肉。
陳暻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可以做,但是這麼好的一個項目,你要直接送給我……」
陳暻早就看傻了眼:「是塊好地。」
紀明陽眉心一皺:「事情已經商量完了,你現在可以回公司處理了。」
鄧俊傑見縫插針地補充一句:「這塊地紀總已經看過了,基本沒什麼爭議的,陳總,您儘管放心。」
紀明陽聲音不溫不火:「你現在不只是我的妻子,也是紀華集團的股東,到現在手裡居然一點項目也沒有,是想讓別人知道,我紀明陽娶了個什麼都不會的花瓶回家嗎?」
陳暻越翻越羨慕,這就是紀華集團能拿到的資源嗎?
陳暻愣了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紀明陽的話,紀明陽卻神色如常:「怎麼?你做不了?」
「行,既然你沒什麼意見,那這個項目就交給你了。」 她現在的顏面和紀明陽是掛鉤的,她很清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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