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他已经被白神医带去灵谷治病了!昨夜……昨夜已经去了。“管家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那一瞬间,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我彻底湮没。我将头埋在双手里,双肩激烈地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终于忍不住爆出了低低的痛哭。
就在那一刹那,我们选择了各自的两条道路,我逐月光为你而来,在最初和最后的雪夜。却在擦肩而过之间,咫尺天涯。
“韩小姐……”
管家忽地递过来一物,却是一方手巾,“你的东西。”
我低眼,瞥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痕,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然而,她却是永远无法赶上这个约会了。
“他……葬在何处?”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
筋疲力尽的马被雪坎绊了一跤,前膝一屈,将我从马背上狠狠甩了下来。我急切之间伸手在马鞍上一按,想要掠起,然而身体居然沉重如铁,根本没有了平日的灵活。
向北、向北、向北……狂风不断卷来,眼前的天地一片空白,一望无际——那样的苍白而荒凉,仿佛我这么多年来的人生。
终于,我在灵谷前踉跄奔跑,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感觉有泪在眼角渐渐结冰。我想起了十几多年前的那一夜,那个时候,我也曾这样不顾一切的奔跑。
推开大门,看见了故人。
还是往常一样清冷的声音,却已经在我心里了无波澜。
“他为了救你把自己的命都丢了,因为你那无穷无尽的仇恨!你知不知道你的命都是他救来的!啊!今生你欠他的,永生永世都还不清。”
是师父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惊“你是说八岁那年,他的父母追杀我的时候,是他……来救我的吗?”
对面又是一阵静默。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时间静止”
,那么,就是在那一刻。原来我一开始就会错了意,寄错了情……他已经救了我两次了啊,纠纠缠缠,此一生都无法还你了。
“我要回去照顾浅儿了,你好自为之。”
白子展的话又一次震惊了我。
“浅儿,是他心悦之人吗……”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