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表面上嘻嘻哈哈地把事情糊弄过去了,其实心里都清楚,怀絮那句话还是刺激到了一些人。
一些对自己的怯场暗自后悔的人。
世界上最难战胜的就是自我,有时候偏偏要旁人推那么一把,才能咬咬牙站起来,打破自我限制。
其实有什么呢?
早跳晚跳都要跳,打头阵做第一个,在众人面前大胆展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那么不堪。
看着眼前这一幕,宋莺时比自己上去跳舞还欣慰。
她注视前方,假装在认真拍摄,轻轻凑到怀絮身边说悄悄话:
“欸,你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怀絮不答,反口问: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宋莺时奇了,怀絮怎么知道?
她故意说:“谁说的,我明明是想第一个上去出风头。”
怀絮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又问道:
“真的?”
宋莺时不说话,朝她笑。
怀絮懒得看她,又忍不住扫她眼。
宋莺时还在笑,用膝盖撞怀絮的膝盖,撑着下巴道:
“怎么办,看你这样,我好高兴啊。”
真不知道宋莺时在高兴什么,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怀絮想着,些微笑意却情不自禁漫起,从唇角滑过。
接着,她眸底浮上一丝思索。
有时,宋莺时完全不像一位练习生,反而习惯性站在照顾同龄人的角度想问题。
当练习生们对考验迟疑不决、望而却步时,她总会站起来保护她们。
但怀絮莫名觉得,宋莺时更希望看到练习生们自我成长的模样。
她沉下心,细细追究这份直觉的具体来源。
或许是因为,在这两天,宋莺时不图自我表现,而是把展现人格魅力的机会交给万娇,把跳舞时互帮互助的机会,交给一些有能力的练习生。
或许更早。
物料拍摄时,宋莺时帮陶钦三人现自身的记忆点。
封闭训练时,宋莺时鼓励大家跳舞,在练习生说饿时偷偷点外卖大家一起吃,最后提议合影留念。
而最早……
最早是,宋莺时给她请了她选秀需要的一切老师。
所有这些,都可以用有担当有责任心来解释,但真的仅仅如此吗?
怀絮找不到答案。
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评级录像,忙完这件事后,节目组下午没有强制性安排,算是给大家放了半天假。
但不允许外出,只能在白塔里面活动。
宋莺时当即决定大睡一觉,就连万娇她们找她斗地主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