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白望了眼沈宁道:“北渊王斥天指地,连皇上都压不住,有敌意的人如过江之鲫,谁知我明儿个是不是得被他指着鼻子痛骂。”
“说来也是。”
宋青玉爽朗的笑了两声。
深秋的风从湖上过,吹散了入目的雾。
竹舟停畔,众人提着太子妃所赠的红梅酒各回各家。
“连枝,你最爱喝酒了,这红梅酒独一无二,世间好酒。”
顾景南讨好道。
蓝连枝不言,却在顾景南走后,低头看着素净的帕子而呆。
沈宁走上马车之际,目光一闪,抬眸望向凌空庄对面流云茶楼的二楼窗棂。
正悄悄观察的沈国山,做贼似得,触电般迅背过身子,夺走了周老丞相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
“阿姐,你在看什么?”
沈青衫梗着脖子去瞧,并未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看这天真好,永远都不会塌下来。”
沈宁含笑上了马车。
沈青衫皱紧眉头,思前想后也不明白连星星都没的夜空,有啥好的。
阿姐定然是被那顾景南荼毒的连审美都丢掉了。
回府之后,沈宁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法,才沐浴更衣。
“小姐,之前用了王爷的药,旧伤好了许多,再加上这神药,就能根治啦。”
采莲护若珍宝的捧着李衡阳所赠的药水,眼睛红了一大圈,小心翼翼的为沈宁的右手上药。
沈宁低头扫过右手旧伤,脑子里出现了李衡阳说的话。
李衡阳是希望她伤好全之后,靠真本事进入燕京学宫,然后……从军!
沈家如今在上京的地位不算好,五个哥哥,四个都在边缘之地。
尚留在府邸的沈修白,因儿时生过一场大病,体质不好,不适合习武。
至于沈青衫,年纪还小,等他成长到能独当一面,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沈家,却等不起了。
……
翌日,熟睡的沈宁是被一团毛乎乎的东西给拱醒的。
刚睁眼就对上了大白憨憨的一张脸,还在床榻自由自在的翻了个滚儿,随后又翻回来,撞入了沈宁的怀里。
沈宁差点儿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大白不在王府,竟在她的床榻,说书先生都不敢这般编吧。
她坐起身来,一眼看到了半敞开的窗户,便知晓了个大概。
“大白。”
沈宁拧眉:“你寻着味道进来的?”
大白咕噜一下,在沈宁的怀中撒泼打滚。
沈宁只当大白极具人性,与她有特别的缘分。
殊不知昨晚后半夜,燕云澈牵着大白到了沈府偏院的狗洞前,缓缓地松开了狗绳。
十七百思不得其解,“王爷这是作甚?”
妖孽的男子似运筹帷幄的帝王,露出了神秘莫测的高深表情。
他说:“养狗千日,用狗一时。”
十七:“……”
他有时是真不知道王爷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