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睛,一只眼睛,一只夜枭般的眼睛,却是淡漠的眼光。
而剩下的所有,除了那只手,都包在一块和夜一样黑的布里。
“看看这个。”
那黑布里伸出了另一只手,但一弃看不到这只手,这只手躲在鹿皮手套里,而且还紧紧地攥成拳头状。
拳头在松开,拳头已张开,顿时,一弃感到一团浓稠的、紫黑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尸气!好重的尸气!”
他在心里惊呼。
掌心里有一团紫黑在弥漫盘旋,紫黑的正中是一颗心脏在跳动,充满了冤灵的哀怨和亡魂的诅咒。
这些鲁一弃看得见也听得见,这让他感到一种压力,象在水里,刺耳,头痛,恶心,额头的青筋在飞快地蹦跳。
他惊奇黑衣遮盖的那人会如此的无动于衷,会在这穿越阴阳的旋涡里纹丝不动,夜枭般的眼里依就是那淡漠的光。
“要吗?”
声音和眼光一样淡漠。
“不要。”
鲁一弃的回答很轻却很肯定。
“为什么?”
还是淡淡的问。
“我不知道。”
回答的声音高了一点,因为他已经开始在适应那压力。
“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还是不知道它的价值?”
问的声音已不再那么悠闲了。
“都不是,是不知道我要它能干什么!”
回答越来越轻松。
“确定?”
三个字里似乎带点遗憾。
“不确定,好多事要到死的时候才能确定。”
轻松的回答让夜枭般的眼连眨两下,闪出一道很亮的光芒。
没有再问,也没走,只是把那道很亮的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鲁一弃脸上,一张和许许多多平常人没太大区别的脸。
长时间的凝视让鲁一弃很是不安,太久的沉默也让他觉得应该离开。
“如果想知道谁会要,到琉璃厂街尾的梅瘦轩。”
说完转身就走,语气很像命令。
胡同口只留下那只满是惊疑的眼睛,还有那鹿皮手套托着的“尸犬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