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上也必须是!我要开始认真工作了,哪有功夫天天骂你啊?”
“好,我不在上班时间打扰你。”
“行吧,”
徐翘用一种“那你把简历放这儿,回去等面试通知吧”
的大佬语气说,“那你把电话挂了,回去等着出黑名单吧!”
兰臣集团总部六十二楼办公室,高瑞看到程浪在短短几分钟里露出了七次虐狗笑容,甚至挂断电话后,还在撒只有特助能享用的专属狗粮――
“她怎么这么横?”
程浪问他。
高瑞在脑内把这句话自动翻译了一下,答道:“可能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吧。”
程浪挑眉:“我说她可爱了吗?”
就您这明贬实褒的语气,还需要我给您分析您说人家横的时候,嘴角上扬多少度,眼里含了几汪春吗?
“哦,那我理解错了。”
高瑞一脸“随便您高兴啦”
的表情,说起正事,“宋医生到了,在门口候着呢,要给您请进来吗?”
程浪恢复正色,点点头,起身坐到沙上。
宋冕进来给他做了个血压心率的常规检查,摘下听诊器说:“您说您这两天病频率很高?”
程浪点头。
“但体征上没有异常。”
“你的意思是?”
“频繁病,却没有造成体征异常,说明您的身体在慢慢适应病的过程,这是好现象。”
宋冕沉吟片刻,“冒昧请问,您最近两次病的契机有没有共通点?”
程浪回忆了在公寓楼下替徐翘打掩护,以及在浴室给徐翘揉额头的经过,简单概括:“都是偶紧急状况,我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作了一些应急举动。”
“也就是说,是您主动的?”
“是。”
“那病过程中有什么特殊细节吗?”
“前一次,我在确认病后克制着没有作出应激反应。后一次,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异常症状,而是意识到自己正与对方肢体接触后才产生不适感。”
宋冕点点头:“这是非常大的进步,您能够在某些瞬间忘记自己是个病人,说明在这几个瞬间里,对您来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重要?”
程浪眯起眼。
“对,重要。心病要靠心药医,当这些瞬间在您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您的病症就会越来越可控。您脱敏的过程,其实就是恋爱的过程。说得直白点,根据您的描述,我认为您已经喜欢上了对方。”
程浪掀了掀眼皮,皱起眉头:“医生可以在病人并没有主动询问的情况下,随意给病人宣告‘死期’吗?”
宋冕笑起来:“您言重了,那您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
程浪双手交握,缓缓眨了眨眼,沉默半晌后,带着不甘愿却又无可奈何的笑说:“这恐怕有点难。”
茶几上传来的手机震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程浪瞥了眼屏幕,原本轻飘飘的目光加重了几分力道。
那是徐翘这么久以来,给他的第一条短信:「我额头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包???」
*
徐翘是在洗漱的时候现自己额头长角了。
昨晚情形有点混乱,程浪虽然第一时间给她揉过,但两人后来都被其他事转移了注意力,还是没揉透。
当然徐翘觉得这应该只是普通淤青,原本没必要跟程浪交涉,只是做戏得做全套,她要是不问这一句,就露馅了。
所以她刻意打了三个问号加强疑问语气,以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