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三花从一旁窜了出来,伸着慵懒的身子悠然漫步在廊下。
“是猫,殿下。”
内侍五百道,“奴婢没看好,叫这野物窜了进来,殿下恕罪。”
言罢忙不迭的打算去捉了扔出去。
“无妨,一只猫罢了,由他去。”
段知珩松开皱着的眉头,淡声说。
“是。”
五百应声。
殿外萧枝雪静静的带着小梨出了律政殿,小梨在一旁担忧道:“殿下方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公子怎的了,不是说大公子前些日子才立了功,讨陛下信任吗?”
“娘娘,为何方才不进去,难道您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小梨急躁又不解。
萧枝雪神情低落,段知珩正在议事,哪是她能随意进去的,况且前朝之事,后宫不得干政,若是进去直接询问,定会被训斥。
好歹太子妃做了些时日,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未央宫,这几日兄长还在信中与她嬉笑斗嘴,丝毫不见出了事的模样,眼下明日就是赏梅宴,她也出不了宫。
心头郁结至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萧枝雪坐在宫门门槛上,抱着腿,缩成一团,觉着这冬天怎么这么长,屋里烧了上好的银丝炭盆也冷的慌。
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倒是让孔司言觉着稀奇的很,相处这些时日,她对这位小太子妃也是有所了解,没心没肺、天真幼态,鲜少见什么事把她愁成这般样子。
萧枝雪这般没规矩她也未说什么,只是拿了件大氅披在她身上:“天气寒冷,娘娘莫着了凉。”
萧枝雪勉强笑笑:“本宫身体好着呢,从小都没生过什么病。”
孔司言笑笑:“有时候,这病不只是身体出了问题,有的是心中郁结,把精神憋出了毛病,娘娘心有郁结,长此以往无论是对精神还是身体都不大好。”
萧枝雪低下头:“孔司言,可是本宫就是难受,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了何事?太子妃若是信任,不妨跟奴婢说说。”
萧枝雪抬头:“你可知前朝之事?”
孔司言颔首:“有所耳闻。”
“本宫方才,方才听到太子他们说,我阿兄背了骂名,可是前些日子母后说本宫阿兄立了功,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萧枝雪越说越难过,眼里聚集在眼眶里。
孔司言立身站在一旁,看着外面悠悠飘散的细小雪花:“娘娘,您为何要入东宫。”
萧枝雪懵懂回答:“自然是为了知珩哥哥,本宫喜欢他。”
孔司言笑了笑摇头:“错了。”
萧枝雪更为不解:“为何错?”
“娘娘想了自己的情爱,想了自己的欢喜,可想过父兄族人之意?可想过太子殿下之意?可想过皇后陛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