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行接过来,将银行卡在手上把玩着,“你还不明白吗,解决问题的关键在赵书记,他要是说采石厂可以办,我绝对没意见。”
“明白,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贾德永自以为得计,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
周正行马上给赵支流打电话,“赵书记,贾德永给我送了张卡,上面有五万块钱,我现在就交到镇财政所。”
“好,我估计他也会给我送钱。不要急着收网,再让他多出点血,争取将克扣穷山窝的钱都拿回来,最好能凑够二十万,把穷山窝的灌溉问题彻底解决好。”
平北镇财政现在特别困难,想在镇驻地装几盏路灯,给环卫工人买几副劳保手套,都拿不出钱来。没有钱腰杆子硬不起来,一碰到花钱的事,周正行愁的上吊的心都有。
赵支流知道周正行的难处,便打起了贾德永的主意。反正他和高卫东一起,这些年没少在穷山窝捞钱,得让他吐一部分出来,明着要不来,就使损招。
赵支流的主意一出,周正行起初还有所担心,他没想到赵支流会用这种方式搞钱,虽然不违法,却不合规矩,传出去的话,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赵支流问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周正行便气馁了,一咬牙道,“就这么办,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你叫赵大胆,以后我就叫周大胆。”
贾德永行贿成功,算是正式被套上了。先期让他拿出二十万买路,接下来就让他向镇上交一百万,为了二十万不白扔,他就是割肉割到骨头也会上当的。
赵支流设计好了连环计,决心榨完贾德永的油水,再拿回采石厂,然后还要争取让贾德永来平北建水泥厂。
贾德永刚离开,食堂的厨房许大强闯了进来。
周正行准备收回食堂,给许大强下了三回通知,让他办交接,抓紧撤走,许大强就是不理会,赖着坚决不走。
食堂这么点小事,竟然拖了几个月解决不了,赵支流嘴上不说,脸上可以看出对周正行不满意。整个镇政府大院的人,也在看周正行笑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周正行堂堂一个镇长。他就急了,带着人到食堂强行驱离许大强。
许大强光着膀子,挥着菜刀,凶神恶煞一般,谁靠近就砍谁,要不是正在打黑的风头上,他那副模样,可能真敢跟周正行动手。
周正行把派出所民警叫来,许大强却马上穿好衣服,态度软下来,拿出承包协议,“你们看,你们看嘛,合同没到期嘛。周镇这是违约行为,赔我五万块钱,我立马搬走,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民警也没办法,只能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周正行知道许大强有人撑腰,就和赵支流商量,“要解决许大强的事,得先解决党政主任刘明,他在背后指使许大强呢。”
赵支流找刘明谈话,刘明的态度很好,主动把病历拿出来,不停地倒苦水,工资收入低,家里的负担重,他的病全是愁出来,请赵书记多体谅。
赵支流来软的,他就哭,赵支流来硬的,他就耍赖。
赵支流鬼主意那么多的人,竟然让刘明搞的毫无招架之力。
借着全县干部调整之机,赵支流想让县委将刘明调走。可是一个长期休病假的人,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就仍然留在了平北。
赵支流没办法,只好免去刘明党政办主任职务,让他去了镇人大。
不调整刘明的工作还好,这样一来,他反倒天天来上班。进了镇政府大楼,就各个办公室乱蹿,看到赵支流在家,便钻进他的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抽烟喝茶,搞得赵支流血往上涌,真想抽他几个耳光。
作为单位的一把手,管不好手下的干部,是很丢人的。
丢人也没办法。对付这种无赖,赵支流着实想不出高招,便硬着头皮向陶云炎汇报刘明的事,陶云炎哪里肯管这种小事,仍然将皮球踢回来,让赵支流自己想办法。
有陶云炎这句话就行,赵支流便直接去市公安局找李非。
李非想了半天,没想起刘明是他什么亲戚。后来打一圈电话,才知道刘明是他表哥的小舅子,两个人曾在一次葬礼上见过一次面。
李非气的不行,当即打电话将表哥大骂一顿。
从那以后刘明才老实下来。
刘明表面上是老实了,可是心里是恨赵支流的,便鼓动许大强和赵支流周正行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