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倒也不奇怪,港城是个国际转机城市,机票种类齐全又便宜,回国的留学生就经常买这边的机票。
“和我差不多大。人家读着大学,有艘小游艇闲来无事就来钓鱼,还经常偶遇余大导演。”
施今倪故意用着酸溜溜的语气,说,“好羡慕哦。”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也没上过大学。”
余孝涵不吃她这套,视线放在不远处的游艇上,“没什么好羡慕的,各有各的苦。他年纪轻轻,酒瘾很重。经常喝得烂醉,没家里人管,吐到昏天黑地就在这船里的甲板上睡到天亮。”
“酒鬼啊?那您刚刚那个语气好像还挺欣赏他的。”
“每次一起钓鱼,鱼都跑到他钓竿下面去了。运气是真好,这臭小子!”
他骂归骂,又叹口气,“何况人家挺靓一男仔,不知道小小年纪交了个什么鬼对象?难过成这样。”
施今倪难得听到这种故事,乐了:“您还知道他是为情所困呐?”
余孝涵用着很有经验的姿势分享道:“他18、9岁,比我年轻时候还要帅。有钱又读名校,什么话题都能聊得上来,唯独不聊女人。不是因为感情是什么?”
听到他不留痕迹地自夸,施今倪还是没憋住笑。
她刚入圈的时候也交过几个朋友,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总要为了男朋友哭天喊地,跟死过一次似的。
但也有些羡慕。
这些人都有后路,没吃过什么苦,才会觉得谈了一次失败的恋爱就是人间最苦。
不过每个人能接受的痛苦阈值都不同,所以疼痛不分轻重。
可于施今倪而言,从小到大当然是温饱更重要。在她心里,感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会不断流逝的东西。
她向来不喜欢把期待和命运交给别人。
余孝涵说这几年已经没再见过那艘游艇的主人再出现,可能是早就忘记了还有艘船在这。
施今倪笑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道:“也不可惜,至少他应该是从那段让自己难过的感情里走出去了。”
夕阳落下,潮涨起来。
他们这一块钓点是宝地,余孝涵收获颇丰,施今倪这根钓竿终于也有了点动静时。
浮漂猛地一动,她赶紧拎起来。但转身那会儿看见了那艘小游艇的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吓得脚一崴:“啊———”
这本来就是静谧山海的小岛,根本不可能有岛民。她这动作一大,发现自己鱼饵被吃了,还不小心把脚边上的饵料盒给踢了下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余孝涵没好气儿地指着她的脚,点了两下,“扭到了?”
施今倪摇头,仍旧盯着小游艇那个方向,不太确定地拖着音调:“您不是说,好几年没见到人了吗?”
“那衰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