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的,男人长手长脚缩在不符合他身高的沙上,侧躺着的身体多出沙外半截,拢着怀里的女孩睡得正香。
无奈,手机铃声吵醒了他。
“祖母,您怎么还没休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睡的着!”
老太太连声训斥,“如果不是书研告诉我今天的事情,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你现在给我回来,我要当面跟那个不讲理的老头说清这事儿!”
老太太平常睡得早,操心着亓官宴的事情,出了今天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身为亓官宴的长辈,正式见过未来外孙媳妇,那个德萨的老头却又擅作主张塞个外国女人,故意跟她作对。
这口气不出她对不起早死的闺女!
通着话,长臂拢住臂弯里的人,轻松一带,让她趴到身上。
亓官宴往沙里侧挪了挪,踢掉皮鞋,换成舒服的平躺姿势,抚着怀里香软的女孩惬意合眸。
“我明天早上回去……嗯,您早些睡。”
老太太那头挂断电话,保镖san的电话无缝隙打来,“亓爷,南先生得知您将南小姐带走很生气,希望您尽快将南小姐送回来。”
搁着手机,仍能听到南四海骂骂咧咧的声音,“小兔崽子,再不将我闺女送回来,我就报警,你拐带无知少女,脚踏两只船玩弄女性感情,我呸……”
碍于后面的话骂得太难听,san默默拉开距离。
亓官宴拧眉,不太确定地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又听到一句,“我*你祖宗,我就是让我闺在家老死也不让他跟你来往,你个小&*#、***###*——”
南四海骂的是谁?
亓官宴很怀疑,他是怎么做到每句脏话都不重复,这京城特色方言听着貌似挺有意思的。
san是亓官宴留在医院善后的,主要负责解释他家boss为什么带走南知意,又为什么不送回来。
他解释的鬼都不信,南四海一个大男人岂能不知道那点你你我我的事儿,当即就骂的san狗血淋头难以招架。
当过雇佣兵的san含泪挡住南四海找亓官宴算账,委屈地挨骂一整晚,终于盼来天亮。
*
第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南知意动了动身子,突地僵直了双腿不敢动。
而后涨红了脸,咬着牙挪开屁股,一点点从他身上爬下去。
她的动静不大,早早醒来的亓官宴眯着眼睛揶揄,“在我身上趴着睡了一晚上,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它?”
他懒洋洋地伸手,再度将人拉回来。
南知意跨坐在硬邦邦的腿上,双手撑在他胸膛,“我不跟有妇之夫鬼混!”
“有妇之夫?”
亓官宴狭促点头,表示认同,“听说有很多女孩喜欢人夫,不如,办公室试试?”
他耍流氓地抵了抵,故意欺负她,谁让她对自己做的一切视若无睹。
南知意委屈地红了眼,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热情。
为什么他说起这样的话可以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的眼睛像是蒙尘的黑宝石,雾蒙蒙的,羽睫毛轻颤眼泪一颗颗滑落,亓官宴轻吻着苍白的脸颊,嗓音微哑,“只在卧室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