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眨了眨眼睛,也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京城里的男人都这么容易勾。引吗?还是说他们其实嘴上不说,心里偏好她这一挂的女子?
一瞬间,云楚脑袋里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想了许多东西,她现在还在跟赫巡在一起,她肯定是不会跟赫巡分开的。
可明誉应当也是有点用处的,要不再加把劲让明誉对她入迷后再吊着他?
云楚伸出手指勾了勾明誉的掌心,随口瞎掰道:“你耳朵红了。”
明誉陡然往后推了一步,他目光晦暗,瞧云楚的目光有几分危险,不带感情道:“姑娘想多了。”
云楚哼了一声,索性摊开道:“明右丞,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我离开,不就是为了讨明珠的欢心吗?”
她又道:“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左右明珠也不是你亲妹妹,我也不会计较明珠之前欺辱过我的事,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明誉却并不在意,他好像并不想再跟云楚废话,唇角甚至露出一丝嘲讽。
他打开门,绚烂的日光照进来,云楚被照的眯了眯眼睛,听见明誉道:“姑娘不配跟在下讲条件。”
云楚微微捏紧手指,脸上娇俏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站在明誉面前,姿态悠闲。
屋檐下,一对男女对立无言,光线落在两人衣摆与侧脸,竟有几分相配。
云楚缓声道:“不如你我赌一把如何?”
“什么?”
云楚含笑看他:“自然是赌君王之爱。”
“你确实胆子很大。”
云楚忽略明誉语调中的嘲讽,静静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淌入明誉耳中:
“是明大人高看自己了,这个世界的确给了你们男人天生崇高的地位,与生俱来的力量与体魄,你们借此理所当然的耀武扬威。”
云楚伸出手来,洁白的皓腕露出,然后在明誉面前晃了晃,势在必得般告诉他:“可女人,会兵不血刃的夺走你们的一切。”
她顿了顿,又道:“啊不对,不能叫夺走。”
“是会叫你们心甘情愿的,乞求她们可以掌控你,给你垂爱。”
“走着瞧吧,明大人,不要后悔。”
明誉静静看着少女明媚的脸,忽而思及古书之上常被批判的一词。
祸水。
就像他的母亲。
明明只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女人,却轻易掌控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刚硬暴戾,权倾朝野,似乎刀枪不入,但不为人知的是,这样的明淮会因为阮枝朝他笑了一下就开心的像一只狗。
不提名誉权力,他愿意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阮枝看,还要担心这颗血淋淋的心脏会不会弄脏了女人娇嫩白皙的手。
可许多年前,明淮还是京城少年子弟的垂范。
直到阮枝嫁给明淮的兄长,兄长在成亲当日出征,这位年轻漂亮的嫂嫂就在家中,与孤狼共处一室。
哥哥战死,明淮以强势手段威胁阮枝嫁给了他,此番弟夺兄妻,明淮声誉扫地,阮枝对他也从未有过好脸,却又碍于明淮的权势而不得不委身于他。
明誉就是在那个窒息环境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