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有靠山呢,怕什麼?該害怕的另有其人才對。
便挺直了腰板,雄赳赳、氣昂昂地邁進丞相府大門。
這邊兩人剛進門,那邊宋丞相夫婦就收到消息,聽到下人匯報的兩人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宋夫人狠狠哆嗦一下:「賢、賢王來了?還帶著宋辰安一起來的??」
她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33章去丞相府敲竹槓
大廳里,宋丞相夫婦行禮之後,齊齊露出乾巴巴的假笑:「不知王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祁景言慢悠悠品了口茶:「無妨。」
「不、不知王爺前來所為何事?」宋丞相下意識看一眼多日不見,竟圓潤不少的宋辰安,「安兒在王府定是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
嘁,能添什麼麻煩?頂多花了些銀子。
宋辰安撇撇嘴,但他不知道暴君今日的目的,也就沒有貿然開口。
放下茶杯,祁景言贊同似的點點頭:「確實,很麻煩。」
?怎麼還帶造謠的?宋辰安立刻對著他怒目而視。
宋丞相本就懼怕祁景言,這下更是急得腦門上都出了汗,慌忙行禮賠罪:「安兒他自小失去娘親,下官平時也忙於政務因此對他缺乏管教,若是有得罪王爺之處還請——」
話還沒說完,祁景言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安安哪裡都好,就是銀子太費了些。」
「啊??」宋丞相嚇得都差點兒下跪請罪了,聞言,緊張的情緒猛地一松,腦子還沒轉過彎,「那……」
祁景言不動聲色給他戴高帽子:「聽安安說,他在府里最得丞相疼愛,可有此事?」
雖然不知道賢王究竟想做什麼,但宋辰安搭上這艘大船是事實,宋丞相立刻認下這個說法:「是啊,下官就只有安兒這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對他寄予厚望。」
「舐犢情深,理應如此。」祁景言挑了挑眉,「安安在本王府中做客,本該好生招待,奈何本王近年來未曾上朝,自然也就無俸祿可領,這府中庫房竟是空無一物如何能招待貴客。不知丞相有何見解?」
「……」宋丞相與宋夫人對視一眼,如果沒領會錯意思,賢王今兒其實是來打秋風的?
宋辰安本來還挺不高興的,但是一聽到祁景言這番言論,立刻就反應過來。
好傢夥,這位是想敲竹槓。
他立刻做羞澀狀,十分做作地用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爹爹有所不知,我在王府吃好的用好的,整天花錢如流水,賢王府都快供不起了。既然爹爹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不如,現在就把應該給我的東西拿出來吧。」
宋辰安眼珠轉了轉:「安兒向來懂事,爹爹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多要——之前爹爹不是說太傅府給我送了聘禮麼,您和嫡母也給我準備了嫁妝,不如就把那些東西給我好了。」
宋丞相漲得通紅的麵皮抖了抖:「安兒既然都這麼說了,爹爹哪有不應的道理。」
「這就好,我還以為爹爹會不願給呢。」宋辰安便轉過頭,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看向祁景言,「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收聘禮呢,王爺可知道以太傅的身份地位,都會送什麼東西?」
祁景言勾了勾唇,十分配合:「太傅官居正一品,按理來說應有金五百兩,銀上千兩,綾羅綢緞五十匹,各類飾二十匣,以及家具器皿若干。」
他每說一樣,宋丞相的臉色就灰敗一分,聽到最後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這些哪裡是一品官娶妻的規格,只怕親王迎娶正妃也不過如此了。
宋辰安就跟沒看見似的,立刻大力鼓掌:「王爺記的真清楚!原來我的聘禮竟然有這麼多!爹爹,您和嫡母都給我備了什麼嫁妝,趕快跟王爺說說呀。」
宋夫人惡狠狠地瞪宋辰安一眼,語氣暗含警告:「安兒別鬧,你還未出嫁呢,這時候想這麼多做什麼?」
「王爺~嫡母她瞪安兒~安兒好害怕嗚嗚嗚~」宋辰安立刻一頭撞進祁景言懷裡,說這話的調調他自己聽了都忍不住掉一地雞皮疙瘩。
祁景言自然沒道理拆台,二話不說,緩緩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刀:「本王這刀,今日還未見血。」
這是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但宋夫人也知道,說這話的是賢王,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被兩巴掌扇掉一顆牙齒的情景猶在眼前,宋夫人實在不敢挑戰祁景言的耐性,哆嗦著道:「安兒誤會了,我只是,今日眼睛有些不舒服。」
有賢王在,這所謂的「聘禮」和「嫁妝」,丞相府是不出也得出了。
宋丞相只覺得自己心裡在滴血,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待下官準備好,就立刻送往賢王府。」
「那,爹爹哪天能送呀?」宋辰安眨了眨眼睛,「這些東西還用怎麼準備,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
「明日,明日便送到賢王府。」
祁景言滿意了:「明日,本王親自迎接。」
好不容易兩位瘟神終於走了,宋丞相夫婦站在大門口相送。
宋丞相兩眼發直:「賢王說的,是親王妃聘禮的規格,那咱們,豈不是還要再準備親王妃規格的嫁妝?」
此時此刻他萬分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多那麼幾句嘴。
就實話實說要把宋辰安當禮物送給劉太傅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