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身侧一个士卒乃是张贵的副官,他掩鼻子挥着手。
“有个狗鼻子却没狗鼻子灵,纯摆设!哪里来的馊味,明明是霉味。”
张贵嘲讽了一句。
“你说呢李寒?是不是霉味?”
“还是像是被雨水泡过的木头?”
李寒再看了一下手心细微的灰尘,手指捻了一下,分析了一番。
这些灰蒙蒙的东西好像是木屑,应该是铺在这地面跟巨门上,日积月累的,巨门一开把它们都扬了起来。
附近肯定有不少林木?指不定还有个大型伐木加工场,里面一群地精在勤劳地工作着。
往前走了数百米后两边的道路开始慢慢变窄,进入了一片巨大枯木构成的森林,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结合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
“娘咧,这木头也太大了。”
有些巨木倒在一边,看那树干最细的也至少得十几个成年人合抱。
这可把人稀奇住了,这辈子见过的大树跟这里任何一根比起来都小的可怜,不少人跃跃欲试,上去敲敲打打,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惬意得像是来旅游。
不少倒着的烂木上还长着雨伞大的菌类,横七竖八地堆成一个个木头山。
顶上零零散散地还站着士兵警戒着。树干都有不少人工砍伐的痕迹,是前人在这数百年间,开凿出一条可供行军的道路。
不久后面传来巨门关闭的声音,巨大的震动又扬起了滚滚雾气。
前面一队巡逻的骑兵喊着话奔过,大意就是此地十分凶险,务必跟紧队伍,不得擅自走动,各队队长看紧自己的人,否则连着一起军法处置。
这命令在来之前就三令五申,都说此地凶险无比,进来后除了诡异的寂静,却也没有看到半点危险,不少人还以为上头在唬人。
李寒自从来到这里都说此地十分诡异,因此观察得更仔细,如此巨大的地方像是被剥夺了声音,任何虫鸣鸟叫皆无,地上也没有任何昆虫的痕迹。
“嘿,张大人,看看这玩意。”
张贵的副官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筒,上面还用黄铜固定着,递给了张贵。
“这是什么玩意?”
张贵接过手,转过来看了一下,顶部还有个晶片,但是感觉缺了一半,试探性的问道:“军用望筒?”
“望远镜?”
李寒脱口而出,这玩意他可太眼熟了,虽然材质看起来不一样。
“你也见过这玩意?”
副官看了一眼李寒有些诧异,“昨晚从集市淘过来的货色,本来是一对的,就这样对着眼睛看,跟望筒差不多。”
“在老家见过类似的,没想到还真叫望远镜。”
李寒心里直犯嘀咕。
“李寒你老家在东海府稀奇古怪的东西还认得不少?”
杨明夏想起了岳指挥使说的话,又对李寒的印象多了一分,“西面来的货,这个还挺粗糙,我家里还有个精金打造而成,也是色目人朝贡带过来的。”
张贵若有所思的模样,心想还是杨家有钱啥都有:“只知西面商贸繁华,这铸造工艺却也是不差,还能整出这玩意。”
所谓繁华都是打出来的,当年西面诸国趁乾元王朝与北方战争陷入胶着,断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始屡次犯境。
这乾元的诸臣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北方那些强国也就算了,你们这些加起来都不够打的怎么敢?
立刻派出一路大军,摧枯拉朽扫荡了犯境者,并不给对方敌进我退的骚扰策略,一路平推,直接把西面诸国打得跪地求饶。
与乾元签署不再设立任何武力的条约,从此只能展商贸,寻求乾元王朝的庇护,变相成了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