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一直以为,她在‘诲人不倦’的路上可圈可点,可自打碰到柳遗直后,才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
谁能想到?
他会捧着着一本淫词艳曲,斜躺在她的榻上,声情并茂地读了两个时辰的诗?
——这是正常人做出来的事?
当然,读诗或许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不仅仅要承受,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还要站在窗柩前为他望风,唯恐有人靠近听到男人的声音。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给你读诗而已。”
柳遗直随意翻了个身,重新换了本诗集,相比较上本的委婉含蓄,这本画面感十足。
“携手揽腰入罗帷,欲拒还迎把灯吹。”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夜深颈交鸳鸯羡,红浪翻滚云雨歇。”
柳遗直慵懒的声音,像是为了这些花词艳曲而生,由他的口读出来,靡靡之音尤盛,香艳欲滴的画面似乎都要溢出脑海。
纵使,见惯风月的虞嫤,都没了之间的淡定。
“柳五叔,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瞧着她平静无波的双眸,逐渐破功,柳遗直终于舍得放下诗集,一步步逼近虞嫤,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看了许久。
“赐婚的事,是你告诉叶轻音的?”
“是!”
当她将赐婚一事,说给叶轻音听时,便从未想过,能瞒得住柳遗直。
所以,不管叶轻音有没有供出她,她都没必要遮遮掩掩。
“为什么要告诉她?”
“投缘!”
“投缘?难道不是利用她,分裂柳家和镇北王府?”
柳遗直不是傻子,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当他猜出,柳承宗和叶轻音中招的事情与虞嫤有关时,便明白她根本不受溺水的要挟,也不会承认锦仙的身份。
——反而,极有可能会接下赐婚的圣旨。
她但凡接下赐婚圣旨,叶轻音在清白尽失的情况下,只能为妾,镇北王府与柳家的结盟,便会出现巨大的裂痕。
只要柳家与镇北王府出现裂痕,那么为了争取武将的支持,柳家便只能不遗余力地援救虞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