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言,一錘定音。
溫宜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腦子一片空白。
當初她離開太學,父皇還特地讓人把藏書閣里關於陣法的書都給搬到她的屋子裡。
他那時候說:「永徽,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去做,不要擔心別人的眼光,你是公主,沒有人敢說你,父皇也支持你,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連父皇也覺得,今夜她有錯。
哪怕她什麼都沒做,就因為她誤打誤撞傷了崔靈姝?
溫宜笑是被溫皓月給領出宮的。
落月撒滿宮道,如積水般空瑩皎潔。紅牆兩邊的樹枝投落各種陰影,交錯搖曳。
溫宜笑低著頭,一路都沒有說話。
溫皓月把她拉出折月軒外一段距離,才停下來,俯下身問她:「永徽,告訴哥哥,今天靈姝受傷的事,不是你做的,對吧?」
溫宜笑低聲笑了:「大哥也只是責備我畫符不慎,二哥還懷疑我故意傷人不成?」
「永徽,」溫皓月有些無奈,「二哥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現在才問你。」
「和大哥他們不同,我知道你這種符咒,只有畫符本人方可催動,你實話說,你是真的不知道靈姝拿了你的符,對吧?」
溫宜笑心臟一滯,誅邪符在一般情況下,的確只有符主本人才能驅使。
她恍然間後知後覺,如果方才她說早就知道溫皓月偷走符咒送給崔靈姝,她是不是就有傷人的嫌疑?
思及此,不由得遍體生寒。
她連忙搖頭:「不關我的事,三哥也說了,是他偷偷拿走的,我也沒有發覺。」
她可真不是故意的,她鬼知道那張符會無緣無故地炸。
「好,」溫皓月笑了,像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他起身拉著溫宜笑繼續往前走,「你不必太過介意,大哥本來是這樣子的性子,見靈姝出事,他也是著急上頭,不經意遷怒到了你,不必管他,至於父皇,不讓你畫符也是為你好,畢竟出事一次可能還會有第二次,你畫起來的時候屋裡堆著上千張符紙,就是個隱患,父皇也是怕下次傷到你,一陣子後這件事過去了,你再和他提一提……」
他語重心長,溫宜笑越聽越覺得心想他可真會哄人。
溫長君吼她的樣子,可不像是一時著急。
她抬眼,看見溫皓月雪白的衣袖下,藏在厚厚的紗布,有血滲了出來,夜色下並不算太明顯,看上去只是深黑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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