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赵世风步步逼近,陈月洲在内心歇斯底里地大喊“478478快给我镇定棒棒糖478”
然而,空荡荡的脑内世界空无一人。
地上摆了张纸条宿主,今天系统升级打85折,我去抢购升级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棒棒糖么么哒爱你哟
“”
情急之下,陈月洲抖着手指摁断电话,将手机挂件不锈钢的excaibur模型剑举起,用力插入自己的左手手心
鲜血瞬间从掌心喷涌而出,殷红的液体顺着白皙指尖滑下,一滴滴落在青灰色的马路沿上,刺目的红格外显眼。
剧烈的疼痛瞬间让陈月洲被恐惧麻痹的大脑清醒过来,他掉头就走,然,对方粗壮的手臂已拉住她的右臂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烟嗓,像是嗓子眼卡着浓痰,面对面听,带着浑浑噩噩的无赖感。
陈月洲僵在原地,默默地缩起了还在淌血的左手。
逃走,就是自我承认;不逃,被认出来是迟早的事。
赵世风倒不至于在市局门口对他强行动手,但一旦认出他这张脸,之后跟踪尾随骚扰将必不可少
怎么办
陈月洲心里忿忿不平。
这幅身体上有无耻父母,下有吸血亲弟,左有虐待狂赵世风,右有一堆奇葩任务和智障系统即使他有爱因斯坦的大脑,也没法天天活在如此高压紧凑的坏境中。
他穿越到这幅身体上才不到半年,浑身上下都是伤,吃再多山珍海味鲍鱼海参都抹不去那些伤疤,家里还要养着别人家的孩子,操心着三天两头卖他的脑残女人
累。
真的好累。
长这么大,他向来都是家中的霸王,父母疼爱,姐姐避让;因为成绩好,在学校里老师喜欢,亲戚夸奖;还因为外形好,同学羡慕,女生倒贴,就连路边卖叉烧的大妈都偏爱他
而现在
他居然需要通过自残来自保
百感交集,陈月洲一时间竟有点想哭。
就在这时,一袭高大的身影忽然闯入她的视线,而后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冰冷沉着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找她有事吗”
陈月洲氤氲着双眼抬头,看到的是端琰刚毅的下巴。
一瞬间,不适应的抵触感和小小的感动在心中生了碰撞,摩擦出一缕缕极其细小的、微弱的火花。
“没也没什么就是看她像个熟人”
赵世风瞅了眼端琰,收回了手臂。
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子,麦色的皮,虽然瘦,但满身腱子肉,又刚从局子里出来,一看就是个条子,市局里这种武斗派行头的条子不是缉毒就是刑侦,哪个都惹不起。
端琰扫了眼陈月洲不断滴血的左手,神色幽深了几分“走。”
“嗯。”
陈月洲趁势用另一只手挽住端琰的胳膊,强装镇定地迈开步子同他离开。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赵世风的视线慢慢转向零零散散洒着鲜血的地面,咧开嘴阴险地笑了“看来并不只是长得像啊陈月洲”
雨水在一阵雷鸣后瓢泼而下。
端琰带陈月洲回了市局卫生所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这会儿正在去医院做清创包扎的路上。
车厢内温度适中,柔光舒适,陈月洲背靠柔软的皮垫,呆呆地望着窗外水雾朦胧的世界。
“为什么自残”
旁边开车的男人率先开口。
“”
陈月洲没回答,他半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垂。
“你为什么认识那个人”
“”
“你害怕他,总得有个理由。”
“”
“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