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季寒二十岁了,这样年纪的富家少爷,放在别家早就尝过女人了,6季寒屋里也出过想要爬床的丫鬟,6季寒看不上,全都严厉处置了,而外面遇见的野花野草,他嫌脏,尤其不喜那些女人刻意描绘的烈焰红唇,只觉得油腻恶心。
去了军校后,校规森严,6季寒更没机会邂逅美女,没想到今日刚回南城,就在自家遇到个绝色,一个干净如深山幽兰的女人。若俞婉是他的二嫂或三嫂,6季寒不亲近也不会起别的心思,偏偏,她是6子谦的妻。
大嫂&he11ip;&he11ip;
6季寒只觉得讽刺,一朵娇兰插在了牛粪上,暴殄天物。
6家三位小姐都在读书,二爷、三爷白日分别要去医院、学校上班,俞婉除了陪太太们打牌,也没处可以走动。
6太太倒是把俞婉母亲的眼疾放在了心上,昨日晚宴还特意叮嘱二爷6伯昌帮忙介绍眼科医生。这日傍晚6伯昌回来,派身边的一个丫鬟来通知俞婉,让她明日带宋氏去医院。
俞婉心情复杂,她想离开6家,但她又必须承认,她也占了6家不少便宜。
与母亲的眼睛相比,骨气算什么。
俞婉又回了趟娘家,如约陪母亲去了6伯昌所在的医院。
二爷6伯昌是个非常绅士的男人,他亲自陪娘俩去了眼科。
宋氏的眼疾是常年做针线所致,根治是治不好了,眼科医生帮宋氏配了一副矫正视力的眼镜,还教了宋氏一套眼保健操。眼镜很贵,俞婉准备不足,但二爷6伯昌根本没想让她出钱,母女俩还在等眼镜的时候,他就帮忙结了账。
俞婉红着脸,承诺要还他钱。
6伯昌笑道:&1dquo;一家人,大嫂别跟我客气,好了,我还有病人,就不送大嫂伯母了。”
言罢,6伯昌转身走了。
宋氏望着男人身穿白大褂的背影,由衷感慨道:&1dquo;婉婉命好,6家几位爷都是好人。”
俞婉看看母亲的眼镜,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现在吃穿用的都是6家的,将来她先提出离婚,不提这副眼镜钱,聘礼先要还回去,可6家的聘礼,家里已经花了一部分了,难道全都要靠母亲日夜做针线攒钱还吗?
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俞婉想自己一人承担。
她要赚钱,等她偿还了二爷的眼镜钱,攒够了6家的聘礼,那时再离婚也不迟,反正,6子谦不会碰她,而且,6家有各种生意,她或许可以学到什么赚钱的技能。
有了目标,俞婉忽然觉得,接下来她在6家的日子没有那么难捱了。
第4章
回到6家,俞婉清点了下手里的钱。
6家给她的聘礼,除了金银饰,主要是一一千八百八十八块的巨款,在这个普通工人每个月只能拿十几块工资的年代,6家给的聘礼可谓十分丰厚,也很看得起俞家了。她出嫁前,母亲要把聘礼都交给她,俞婉只要了两百块以备不时之需,其他都留给了母亲与两个弟弟。
嫁进6家后,这个月月初,俞婉领到了她身为少奶奶的零花钱,一个月五十块,连着上个月的一起给她了,到手一百。接钱的时候,俞婉紧张地心跳加快,要知道她们一家四口过了多年的穷日子,母亲辛辛苦苦做件衣服,才赚一块多的手工钱。
俞婉节俭惯了,这两个月她就没给自己买过什么,可,6太太喜欢叫她去打牌,俞婉打牌技术不行,玩一次多则输个十几块,少则输个两三块,如今一百块的零花钱只剩四十多了,这还是6太太怜惜她,看她输得多就退她一点。
除了这些,6子谦还将他的银行存折给她了,据说里面有一万多存款,6子谦让她需要用钱了自己去取,俞婉嫌那存折烫手,锁在柜子里,上辈子没打算动,这辈子她也不准备用6子谦的。而6家给她的零花钱、聘礼,俞婉都觉得离婚时她要如数奉还。
俞婉去6子谦的书房取了个没用过的账本。
今天母亲的茶晶近视眼镜花了八十块,这是她欠二爷6伯昌的,鉴于她此时手头紧,还要随时陪6太太她们打牌,俞婉决定晚点再还。
记了几行,俞婉只觉得肩头沉重,6家太太们有钱,牌局玩的大,她能不能想个办法拒绝陪玩呢?
好像不合适,长辈们要求,她没有合理的借口,除非承认自己怕输。
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6太太又叫丫鬟来传她,叫她去正院打牌。
俞婉攥紧自己的小钱包,心情复杂地出了。
正院厅堂,6太太、大姨太、二姨太已经围着牌桌坐好了,她们都是守旧的传统女子,不习惯如今年轻女孩时兴的娱乐,平时就喜欢听戏、打牌,听戏还得去戏院,打牌在家里就行,方便又有。
&1dquo;婉婉嫁过来,别说子谦高兴,我们也高兴,不然总是三缺一。”大姨太笑眯眯地对刚进门的俞婉道,更高兴的是,俞婉牌艺不精,总是往她们手里送钱,跟俞婉玩牌太舒心了。
俞婉矜持地笑,坐在了6太太左下。
麻将牌哗啦啦地响,俞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力争少输点。
&1dquo;哈哈,胡了!”
随着俞婉打出一张九筒,二姨太开心地抓走她的牌,再将面前的牌一摊。
俞婉心惊肉跳,这把二姨太是庄家,她一把就输了八块钱,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必须装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