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客戶的公司搞二十周年慶酒會,去捧個場。」
「嗯,」沈綽將領帶結推上去,再幫他捋平襯衣領,「少喝點酒。」
「我儘量。」裴廷約的聲音裡帶上了一點笑。
沈綽聽著莫名臉熱,岔開話題:「我今天在學校里聽人說,張鳳琴請了個很厲害的離婚律師,要跟楊文斌打官司,她哪有這個門路,是裴律師你插手了嗎?」
「舉手之勞,」裴廷約不甚在意,「沈綽,你被人欺負了不會吱聲的?就這麼隨便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沈綽稍微意外,裴廷約問:「之前舉報你的人是楊文斌吧?」
「你怎麼知道?」沈綽猶豫了一下說,「我猜是他,但也沒有證據。」
「這還用猜?我看你除了他也不像是能四處結仇的人,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沈綽有些語塞,他就知道裴廷約這種個性怎麼會好心管別人閒事,睚眥必報才是他的作風:「……是他單方面找我麻煩,我並不想搭理他。」
「除了對著我硬,」裴廷約說,「你就是個軟包子,太好欺負了。」
沈綽:「別開黃腔。」
「我什麼時候開了黃腔?」裴廷約鎮定說,「沈教授你滿腦子想些什麼?」
「你的話沒有可信度。」沈綽不信他這話就沒有半點擠兌自己的意思。
「好,我不說。」裴廷約逗夠了人,見好就收。
「你趕緊走吧。」沈綽看到他就煩,巴不得他趕緊滾蛋。
裴廷約拿起大衣外套,轉身時想到什麼又問了他一句:「你們學院跟大豐合作的事情怎麼樣了?」
「不知道,」沈綽說,「後面他們公司的技術總監又來了一趟學校,周院讓我去接待,例行公事,但別的我都沒答應,之後就沒聽到什麼消息了,不知道合作推進到了哪一步,也可能沒這麼快,這才過去半個月。」
裴廷約似乎也料到了如此:「放心,他們以後不會再去找你了。」
沈綽納悶問:「你又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裴廷約輕描淡寫道,「他現在忙著跟自己對頭公司打收購戰,這次要是輸了,他老子打下的江山要被他敗去一半。」
沈綽聽著有些玄乎:「你真沒做點什麼?你知道他那麼多事情,就沒給他對頭賣點他的什麼商業機密?」
「你看我像那麼沒有職業操守的人?」
沈綽:「……我擔心你玩火自焚。」
本來也不見得有多少職業操守,這句他沒有說出口。
裴廷約失笑:「放寬心,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沈綽意識到自己這些沒必要的操心只會給這個混蛋逗樂子,閉嘴不說了,送他下樓出門。
「沒過十點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