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武学正便召集各家,将盛兮要盖房子这事儿说与众人。
众人听到竟是有钱赚,便纷纷争抢这名额,就是之前的癞子也跟着一块争。只是村长没选他,挑了二十个力气大,又能干的青壮年,便让没选上的人各回各家了。
这其中,就有盛老三。
倒不是武学正主动叫的人,而是村长叫人的时候,盛老三恰好就在那家,听到挣钱的消息便跟着一块过来的。
只是他没料到,这出钱人竟是盛兮。
盛老三定然是不会去帮盛兮干活的,虽然他也舍不得每天二十文,但两家之前闹成那样,他暂时没那脸。但他又舍不得那二十文,于是回家后,盛老三便将这件事告知了老盛家人。
盛金听了没说话,倒是盛卉先嗤笑一声道:“三叔,会不会你听错了?就盛兮那样,怎么可能会花钱盖房子?她有钱吗?再卖一次盛光远怕也不够吧?”
“大姐,你忘了昨天我跟你说,那二傻子从山上捡了头野猪回来?”
盛光耀提醒盛卉道。
盛卉蹙眉,显然不愿相信这事实:“你平日总说谎,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我亲眼看见的!”
盛光耀嗷地叫了一声,“你才总说谎呢!”
眼见着俩人就要吵起来,盛金厉喝一声,制止二人道:“给我闭嘴!都滚回屋去!”
盛金了话,俩人就是心里头再怨恨也不敢再闹腾,彼此互瞪一眼后,转身各自回屋了。而老三家的孩子也跟着跑了。
此时天已黑,家里人都在,堂屋里本还算不错的气氛,因为盛兮盖房这事儿,此刻裹了压抑。
半晌后,白氏突然对盛金道:“当家的,卉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可这嫁妆还是不够啊。”
话音落,不止盛金,屋子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看向白氏,自有不满的。
白氏只当没看到,捋了捋头,再次开口说:“爹、娘,你们都知道的,卉儿要嫁的可是柳家铺子的账房先生。人家将来可是奔着柳家铺子大掌柜去的,若是我们现在给的嫁妆太少,指不定要被人看不起,卉儿以后在郑家也会说不上话。”
陈氏知道自己这妯娌在打什么算盘,不乐意道:“大嫂,卉儿的嫁妆还叫少啊?公中一半的钱都放进去了!”
白氏不搭理这茬,只是问陈氏:“那你还想不想光显将来进柳家铺子?”
陈氏抿唇不说话。
白氏内心嫌弃地冷哼一声,嘴上却是道:“家里头会读书的也就光宗,以后家里兄弟们都指着他呢。卉儿是个女娃,如今她既有本事嫁个好人家,将来就能给家里更多助力。光宗考学还得几年,咱不能一直等着他不是?总要为光耀三兄弟多考虑几分,尤其是光显。”
盛光显与盛光荣是盛老三的儿子,一个今年十三,一个翻年也要满十岁。俩人都读不进去书,见他们如此,家里头肯定不会再供。毕竟,供一个人读书实在太贵,不说先生束修,就是平日用的笔墨纸砚就是个不小数目,而且还是大头。
陈氏知道自己那俩儿子不争气,她垂着眸依旧沉默不语,但内心却不停翻白眼。
当初同意给盛卉那么多嫁妆,就是因为白氏承诺,等盛卉嫁入郑家,一定要给光显在铺子里谋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