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困住在這冰棺里。
他先想到的不是出去,而是如何讓這裡恢復以往的情景,哪怕只是虛偽的模仿著其形。
楚文卿來到廚房,這裡早已沒有任何煙火氣。
平日裡,楚文卿常在這裡指揮各種廚師,將廚房變得像個戰場。
哪怕一地狼藉,他都天真的相信,廚師被稱為廚師是有一定原因的。
可事實也常將他的幻想打破。
可身在這裡唯一的精神寄託,便是美食,所以楚文卿從未放棄。
回想著這裡昔日的吵鬧,鍋碗瓢盆齊飛,各種奇怪的調料撒的到處都是,現在的廚房乾淨多了。
只有僅剩的幾個食材,還提醒著楚文卿這裡的菜有多難吃。
可那幾個食材,似乎不能感同身受,也不會知道他們自己有多麼重要,他們正在這溫室中享受。大量繁殖的細菌,快覆蓋其表面,使其迅腐爛,他們已經挺不了多久了。
食物發酵的酒精味直衝楚文卿的鼻腔,刺得他想要留眼淚。
楚文卿腫著眼睛,看著廚房的一切,慢慢的走過去,撫摸著每一處痕跡……
終於,他下定決心。
楚文卿捏著鼻子,隨便幹了一瓶營養劑,就衣著單薄的憑藉著隱約的記憶出發了。
「呵,凱洛斯,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楚文卿一腳踢開面前不長眼的石子,怒道。
這裡很大,很大,這是楚文卿來到這裡無數次深切體會後,下出的結論。
楚文卿依稀記得,家庭聚會那天,他們用了很久才到。
他無聲的苦笑著,酸澀的眼淚從左眼框中不爭氣的滑落。
曾經的他是多麼懶啊,來到這,這麼就幾次三番折騰著自己。
楚文卿停下腳步,彎著腰,用手捏著酸痛的腿,捶打著自己的肌肉。
樹林裡的黑夜,是那樣的鬼祟。
好似隨時都會竄出什麼,取了他的命。
楚文卿的眼睛無神,迷迷糊糊的,不聚焦的看著遠處。
在無數次自嘲自己不自量力後,他擺爛的癱坐在了地上。
「凱撒!」
楚文卿不知哪根弦搭上了。
他之前就覺得susa狗的名字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現在的他,雖然身體很疲憊,但腦子卻轉的比往常還快。
他想起來了,凱洛斯雌父的名字中好像就有「凱撒」二字。
如果,那隻狗不是碰巧的取了這個名字的話,那麼就是susa故意為之的。
楚文卿不相信任何巧合。
也就是說,susa認識凱洛斯。
可能不止是認識……
那麼,susa不回消息,凱洛斯連同仆蟲們都突然消失,這一切……
楚文卿心底的不祥之感愈演愈烈,內心的信念支撐著他,一點點起身,挪著自己酸疼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