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本来没有这个疑问,可被渊后一说,心里也拿不准。
寂灭一式,涅盘业火,连血玲珑都能焚毁,何况是人。可自己活着,说明已彻底参悟大涅盘经,心念一动,业火满天,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心里又想:当年的不平道人,他完善大涅盘经,修为感悟都在自己之上,乃是天下第一人。但一朝破境失败,仍被涅盘业火焚为舍利。
自己再怎么自恋,哪怕花惜爬过来,说自己是世上最厉害的男人。他也不认为,可以厉害过不平道人。
他想起明善的话:也许自己活着另有其因,也许在九公他们离开后,还生了一些别的事。
心里莫名的沉重,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反而疏忽了两个问题:第一,五年前,明善在天都。第二,不知多少年前,明善就知老康王便是长老摇光。且两人关系极好,否则怎会将风雷手传给他。
萧离回到山洞的时候,风羽正好送诸葛清明离开。
他看到花惜的时候,这小贱人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哗啦的掉,扑到他怀里。相见这么久,她第一次像个女人。肩膀抽动,哭,却没有声音。这是真的伤心了,女人若是装哭,一定吵死你。
哭了好大一会儿,花惜说:“你知道清明说了什么?”
“我猜他是告诉你,武威侯从没想过让萧念长大成人,亲政当权。”
“你知道?”
“也许只有你不知道,稍微聪明的人即便看不出来,也能想象得到。”
花惜伤心的说:“是我错了,金奢狸说的才对……”
“她说什么了?”
“念儿刚登上帝位,金奢狸来信,让我带着孩子回凉州。她说凉州安稳,朝中之人不可相信。”
萧离说:“是个办法,倘若当时你听她的,武威侯和公主,就不会有今天这出戏。”
“可当时……”
“当时他们一定极力反对,凉州是金奢狸的地盘,你们母子生死还不是金奢狸说了算。她是没有明说你的处境,可以她的聪明,估计早就看到了苗头。”
花惜说:“当时,都以为你死了,作为你的遗孀,回到凉州也很合理。但莫雨修来劝我,说金奢狸只是想挟天子以令而已,我便有些担心。没过多久,传来消息,她也生了一个儿子。可我分明记得,你从没有碰过她,怎么会有孩子的?”
萧离说:“你连这个也怀疑?金奢狸人虽狠了点,可也不是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我是了?”
伤心过后,愤怒随之。
“你更不是了。”
萧离说:“难怪你们两个跟有仇似的,我以为是多过不去的坎儿,一句一个贱人的叫着……”
“她叫我贱人?”
花惜恨道:“我早知她看不起我。外面那些传闻,说我是春风楼头牌……”
“这是事实!”
花惜冷眼看着他:“你也这么说?”
“哎呀,这有什么的。金奢狸就算进了春风楼,她那个样子德性,还做不了头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