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见上官仪一夜未归预感不祥,忙把两个儿子上官庭芝上官庭璋唤醒。
“你父亲走时目光忧郁,我们家怕是大祸临头了。”
杨太太说。
“陛下夜诏父亲也不是第一次,别对着镜子挥拳头,自己吓自己。”
上官庭芝不以为然。
“可这一次为娘的心摇得慌,冥冥中总有不祥之感。”
杨太太说。
杨太太的直觉并非空穴来风,一是韩国夫人死后唐高宗与武则天的矛盾白热化,上官仪夹在中间,而上官仪又最不擅长在夹缝中求生存,二是恩师的突然出现,三是武则天的夜访,四是儿媳梦中的黑洞,种种迹象都让杨太太大感不安。
“太太许是没睡好,我没睡好时心也摇得慌。听大少爷的,别自个吓自个,也吓着孩子们!”
吴妈说。
“吴妈,你不懂老爷他有多难……”
杨太太说着喉管硬,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武后深夜驾凌已是不妥,又逼着老爷吟诗,武后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老爷横竖都摊着事,让老爷在陛下面前百口难辩啊!”
杨太太抹着泪。
杨太太一针见血。她虽为妇道人家不涉政治,但她毕竟出自宰相之门,从小就耳濡目染政治斗争。
“要不我进宫去打听打听?”
上官庭芝说。
“也好,快去快回。”
杨太太说。
杨太太话音落下,管家丁贵跌跌撞撞回来了。
“不好了,太太,老爷他……”
丁贵带着哭腔。
杨太太惊得咯噔一下手中的念珠掉落在地,但她努力镇定住。
“老爷他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杨太太说。
“我在宫外等了老爷一宿不见老爷出来,天亮见宫里有太监出来,我上前一打听,才知老爷下大监了……”
丁贵哭着一口气说完。
“下大监?知道为何由?”
上官庭芝问。
“他们说老爷谋反,深夜行刺皇上!”
丁贵回答。
“胡扯淡!岂有此理!说全天下的人谋反我都信,但说父亲谋反还行刺皇上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娘,儿子进宫见陛下去!”
上官庭芝毕竟年轻,他还没看懂眼前生的一切。
“别去!”
杨太太缓过气说。
“娘,为什么?要不儿子去找周王,请周王出面去把事情说清楚。”
上官庭芝又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