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支流,无比的冷静,紧紧握住宁晓菲的手,一脸温情地看着她,柔声道,
“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宁晓菲反倒无所适从了,“支流,我总感觉你有点不对劲。这时候,你不应该义正辞严,大谈你的大局观,和帮我畅想理想与未来吗?”
赵支流笑着摇头,“我想明白了,所谓的大局观,其实就是舍己为人。你是我的至爱,我怎能劝你牺牲自己呢,你不用考虑大局观,只管站在自私自利的角度去做出选择。”
姬中凯已经同意宁晓菲辞职,签过字的辞职信就在祝夫山手上,留给宁晓菲反悔的时间不多了。
赵支流现在特别害怕激怒宁晓菲,那样的话,再无回旋余地。
另外,赵支流站在姬中凯的角度上,也已考虑过了,如果这次火线提拔宁晓菲,真的是中组部要下来调研的原因,姬中凯是不敢和马朝阳唱对台戏的。
不出意外的话,姬中凯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迅速在宁晓菲的辞职信上签字,应该玩的是欲擒故纵把戏。
姬中凯在等着赵支流跳出来,向他求情,从此拿捏住赵支流,让赵支流死心塌地成为他的附庸。
现在,赵支流能做的,就是陪着宁晓菲,耐心的等待,静观事态发展。
宁晓菲心事重重地开着车,刚进入市区,赵支流接到县公安局长郑高箭的电话。
郑高箭激动的声音在颤抖,“赵县长,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大青山灭门案破了!”
赵支流也跟着激动起来,“太好了,凶手是谁,你快讲一讲,具体是什么情况。”
“真正的凶手既不是汤赖子,也不是后来的怀疑对象林子密。赵县,你绝对想不到,杀害朱莲开一家的,竟然是他老婆的亲侄子。”
赵支流惊得目瞪口呆,“证据确凿吗?”
“确凿,犯罪嫌疑人都撂了。”
“杀人动机是什么?”
“赵县在办公室吗?我当面向你汇报。”
“我有事外出了,你在电话里先简单讲一下吧。”
原来,朱莲开老婆的侄子叫秦欧文,高中毕业后,被朱莲开安排进校办印刷厂。后来学校不允许办三产,秦欧文便承包了印刷厂,靠着朱莲开这棵大树,承揽全县学校的各种印刷业务,很是赚了一大笔钱。
有了钱,秦欧文开始花天酒地,结交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染上了吸毒和赌博的恶习,这两种要命的坏毛病,沾上一样就够倾家荡产的,何况他两样都沾。
秦欧文很快败尽家产,变得一无所有,而且欠下巨额赌资。
但是秦欧文很会装,尽管负债累累,却每天西装革履,派头十足,外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穷光蛋。
为躲赌债,秦欧文跑到外省,凭着一副帅气的外表,专骗一些富婆,倒也过了两年快活日子。
后来那些富婆知道他吸毒,便纷纷远离他,恰在此时,讨债的又找到了他,逼着他还债。
在知道他的姑父是教育局长后,讨债的提出一个抵债的条件,要他找朱莲开承揽县中学新校区建设项目。
朱莲开不了解秦欧文的情况,可是朱莲开的儿子知道内情,便将秦欧文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极力阻止他再帮秦欧文。
秦欧文多次求朱莲开帮忙被拒后,便悄悄向姑姑借钱,前前后后借了大约上百万,借来的钱一分都没用于还债,全让他吸光赌光了。
朱莲开知道后,气得暴跳如雷,和老婆大吵一架,收回了家庭财政大权。
秦欧文借不到钱,讨债人将他暴揍一顿,并且放出狠话,限期他三天内还清赌债,否则便挑了他的脚筋。
秦欧文走投无路,像狗一样趴在朱莲开脚下,苦苦哀求救他一命,被朱莲开一脚踢开,朱莲开的儿子也对他冷嘲热讽,秦欧文便动了杀机。
就这样朱莲开一家,惨死在了大青山别墅里。
秦欧文作案后,趁天黑翻过大青山,爬上一辆大货车,逃到沿海的一个渔村,跟着渔民出海捕鱼,一出海就是三个月,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硬生生把毒瘾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