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饭局是伊家旭摆的答谢宴,座上所有人,除了杨梅,全是为伊家旭平事出过力的。当然,关键人物还是赵支流,没有他做通凌冰儿的工作,其他人就无从下手,为防止凌冰儿再起反复,也要靠赵支流周旋,因此才让他坐上主宾位置。
举座高朋,放眼翘楚。桌上随便挑一位出来,职位都比赵支流大,资历都比赵支流老。赵支流虽然有功,却不敢居功自傲,坐在陶云炎身边如坐针毡,想起来让坐。
陶云炎瞪了他一眼,“这桌上没外人,你不用客气。今天情况特殊,伊局是专门请你的,你就安心坐着。”
李非笑眼看着赵支流问道,“赵支流,你还认识我吗?”
赵支流认真看李非好大一会儿,摇头,“抱歉李局,恕我眼拙……”
李非哈哈大笑,“五年前的事了,你肯定不记得了。”
“五年前?那时我在桃树汪乡干。”
“是啊,你是副乡长嘛,我干市局刑侦支队队长,有一次打拐去你们乡抓人贩子,你不让我们进村抓人,你一个人到村里把人贩子带到了乡政府。记起来了吗?”
桃树汪乡一直是贫困乡,尤其是五年前的几个山村,那里的村民穷且横,外面的人都说他们是穷横穷横的,光棍汉子成群,借钱买老婆,甚至凑钱合伙买老婆的怪事层出不穷。
在最偏远的老虎嘴村,有一个叫邢在岭的人,常年山里山外地跑动,把女人骗回来卖给光棍汉,有一次竟然还拐回来一个越南女人。
老虎嘴村深藏老山里,民风彪悍,李非要带人摸进村去抓人。赵支流说,邢在岭神出鬼没,那个村又四周靠山,他在家你们不一定能抓到,不在家就打草惊蛇了。
赵支流劝李非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在夜里行动。他自告奋勇,要求大白天进村走一趟,人不在村里就摸摸情况,在村里就把人带到乡政府。
李非以为赵支流耍滑头,要拖延时间好给邢在岭通风报信,最后还是乡书记和派出所长打了保票,赵支流立了军令状,李非才决定冒险一试。第二天中午,赵支流只身一人去了老虎嘴村一趟,连村支书都没惊动,果然将邢在岭带到了乡里。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有勇有谋有担当,李非因此对他印象极深。
赵支流没有沾沾自喜,“李局,类似这样的事,在桃树汪我经历过太多,所以没放在心上,谢谢李局一直记着我。”
李非冲赵支流竖了竖大拇指,“是金子埋不住,老陶一到青平就现了你这个人才,你们两个都可以!”
伊家旭端起酒杯道,“此情此景,我要赋诗一——”
众人鼓掌响应。
伊家旭摇头晃脑吟道:
青平多才俊,
桃李正芳芬。
江山无限好,
风光不让人。
众人先不管他的诗是什么意思,再次送上掌声齐声叫好。
伊家旭得意的把酒喝掉说,“这诗寓意深刻,青平才俊说的是赵支流,桃李正芳芬是送给陶书记的,后面两句大家琢磨去吧。”
孟晓春笑道,“这诗太妙了,伊局是宝刀不老,当年风流仍存啊。”
在欢声笑语中,一场庆功宴拉开序幕,赵支流的人生也正式掀开了精彩篇章。